“你是自愿？”

“好久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宋月殊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从来没有人在乎我是不是自愿。”

“如果你是被强迫的，我可以帮你处理这件事。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用了。”

宋暮声顿了顿：“你舍不得？”

“反正没了他们，还会有别人。”

宋月殊对宋暮声勾了勾手指，在宋暮声微微俯身的时候，他攥紧了宋暮声的领带，让他离自己更近。

在呼吸相闻的距离里，他望进宋暮声的眼睛里，那是一片冰封的湖面，谁也不知道底下蛰伏着什么东西。

宋月殊问他：“我脸上是不是写了‘欢迎品尝’这几个字？为什么总有一些人觉得我很好睡，都想来占个便宜。”

宋暮声过了许久才道：“看到好看的花就想折下来，这是大部分人的本能。”

宋月殊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柔：“但你就不是这样，看吧，离得这么近，你也不想亲我。你专程过来找我，难道只想这样看着？”

宋暮声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宋月殊闭上了眼睛，睫羽微微颤动着，露出期待的神色，宋暮声明知道宋月殊的举动很反常，应该有别的深意。

但他这一刻只想吻他。

宋暮声贴上了他的唇，和冷漠的外表不符，宋暮声接吻的时候堪称温柔，手握住了宋月殊的肩膀，指尖沁凉的温度透过薄薄一层布料传递进来。

宋月殊从小就觉得宋暮声是暖不化的一块冰，过了很多年，他还是这样认为。

他敷衍地配合着宋暮声的亲吻，等待着什么事发生，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强行把宋暮声拉开，一拳打在他脸上。

宋月殊低着头，擦拭着唇上的水渍，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始终没有抬起眼睛。

他知道刚才宋知卿摔门的声音一定惊动了周厉和徐非晚，也猜到了他们会上来，他想周厉一定会为了他打架。

宋暮声真是活该，谁让他送上门的。

“要打出去打。”宋月殊背对着他们躺下：“你们太吵了，我还要睡觉。”

这件事情之后，宋月殊忽然明白了该怎么处理这几个人的关系，反正除了徐非晚，其他没一个好东西。

与其让他们把矛头都指向自己，不如让他们狗咬狗。

宋月殊甚至觉得，事情再混乱一些才好，那样就能把宋暮声和宋知卿逼走。

宋暮声是从未受过冷待的，也从来不参与这些无聊的感情纠纷，他一定是最先离开的那个。

宋月殊原本很笃定这件事，但一个月过去，他忽然发现，事情和他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样。

这一个月里，宋知卿成天往宋月殊这里跑，腻在宋月殊面前，陪他打游戏、看漫画，但周厉总在旁边盯着，眼神冷冽凶悍。

宋暮声也每天都过来，但从来不主动找宋月殊说话，只是坐在吧台前，对着电脑远程处理工作。

有时候他会开很久的视频会议，听别人做报告，偶尔简短地说几个字，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宋暮声工作需要安静的环境，宋月殊知道这一点，为了把他逼走，就故意给他添麻烦。

他要么亲一下宋知卿的脸颊，要么靠在周厉的肩头，只要刻意亲近某一个，就能挑拨得他们爆发冲突，甚至发展到摔杯子砸椅子。

因为他们闹得太不像话，宋暮声的视频会议往往进行不下去，只能合起电脑。

徐非晚作为一个合格的调停者，会对宋暮声道：“去书房吧，书房比较安静。”

在宋暮声起身之后，他又会补充一句：“当然，回自己的公司最安静。”

宋暮声未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