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厉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看着宋月殊，面无表情地问：“又想让我干什么？”

背对着岑曦，宋月殊无声地用口型说：“带我走。”

周厉问：“想让我帮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岑曦忽然有些不安，他捏住宋月殊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月月，你在跟他说什么？”

宋月殊半阖着睫羽，不想理会他：“神经病，疑神疑鬼的干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话音未落，周厉已经把宋月殊拉到身后，一拳朝岑曦脸上打了过去。

宋月殊睁大了眼睛，扑上去把周厉推到一边：“你打他干什么？”他想过去查看岑曦的状况，忽然想到岑曦这段时间对他干的好事，就犹疑地顿住了脚步。

他最后看了岑曦一眼，看着他清冷如月、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脸，又看着他唇角淡淡的血迹。

然后转身跑开。

他听见岑曦在身后叫他的名字，惊慌的、张皇的，但他狠下了心，没有回头。

下楼之后，保镖看见只有宋月殊一个人出来，立刻心生警惕，几个人慢慢围过来。

宋月殊只能后退，正好撞在一个人坚硬的胸膛上，手再度被握住。宋月殊转头看了他一眼，又下意识往他身后看。

周厉知道他在找谁：“岑曦被我朋友挡住了，没那么快下来。”

“可是这么多保镖……”

“你担心什么？又不让你去打架。”

周厉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扔给他：“车就停在门口，你开车先走。”

他告诉了宋月殊一个地址，然后道：“去这个地方。”

眼看着保镖就要过来，宋月殊急着要走，周厉却迟迟不放开握住他的手。

“你干什么……唔……”

周厉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舌尖，宋月殊捂着嘴瞪他，却看见周厉舔了舔唇角的血，眼神暗得可怕。

情况实在紧急，宋月殊虽然生气，却也没空和周厉计较，扭头匆匆上了车。

发动跑车引擎的时候，他从后视镜看见周厉一个人在拦着几个保镖，打人的时候脸色冷得慑人。

路人被吓得不轻，已经有人打电话报警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周厉要被关上几天。

正好，他们狗咬狗，谁都不亏。

宋月殊没有去周厉给的那个地址，而是驱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晚上九点，宋月殊来到徐非晚楼下，他没有手机，背不出徐非晚的号码，更不可能带现金，除了直接上门找人，也没有其他办法。

希望徐非晚没有搬家，还住在之前和他同居的这个房子里。

保安居然还记得宋月殊，替他开门禁，刷电梯卡上楼。

宋月殊按了门铃，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徐非晚开门。

是不在家，还是看到是他，故意不开门？

就算故意不开门，也是应该的。

之前的事的确是他太偏心，明明是岑曦做错了事，他还不准徐非晚找他的麻烦，颠倒黑白，完全不考虑徐非晚的感受。

现在他在岑曦那里待不下去，想来想去，大概只有徐非晚还愿意帮他，所以又恬不知耻地找上门。

果然还是太自私了，凭什么他还要来找徐非晚，徐非晚又不欠他的。

宋月殊靠着墙，坐在门口，把脸埋进膝盖里，只觉得太阳穴胀痛得厉害，脑袋像浆糊一样，根本没办法思考。

他想到上一次见到宋暮声的时候，宋暮声说：“我等你回家。”

好像宋暮声说的话永远都会应验。

哪怕为了赌一口气，宋月殊也不会再回那个家。

周厉从派出所里出来的时候，天边有寥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