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说:“他家那个胡叶有出息嘛,读了大学,找到了很多的钱。”
刑飞沉吸了一口烟,问道:“那胡叶人呢?”
“听胡励志说现在在大企业上班,找钱得很,哎胡叶有出息,小时候村里人还总是瞧不起他,现在一个个都高攀不上人家。”大妈说着很是唏嘘。
“他父母对他好不好?”
“这个嘛,你晓得我们农村重男轻女很严重,但是胡叶就不一样了,他不男不女,我这不是歧视啊,我们村里人都晓得,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噻。”
刑飞沉问了很多问题,村里人连胡叶有几年没回来了都数不清了,说是有五六年,去年他们村长想请胡叶回来过年给村里的小孩沾沾喜气,胡励志都称胡叶工作忙,没有时间回来,可能连胡叶的电话都没有。
上飞机回去之前,他收到了一些资料,那是他让人调查的胡叶五年前的事情,他的房东甚至都忘记了胡叶这个人,只说那个人畏畏缩缩的,没有一个朋友,经常在傍晚的时候一个人去超市买菜,每次都买很多,他很瘦,让人怀疑他是否能提得动。
然后是胡叶的账单,除去转给胡家人的一大笔,其他的就是生活所用,医院的费用占了大头,每个月都是好几千,没有任何娱乐上的花销。
看完所有的资料,刑飞沉双眼布满了血丝,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身上是浓重的烟味,下了飞机他没有回和胡叶的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他洗完澡出来,看到刑妈脸上带着喜色向他展示给胡宝生买的衣服,见儿子有些不在状态,便说:“你爷爷想让宝生认祖归宗。我看跟着胡叶也不是个事,干脆把他们父子俩都接过来吧。”
刑飞沉疲惫地靠到沙发上,揉了揉眉心:“你们做了亲子鉴定?”
“那肯定啊,毕竟你们分开了这么多年,还是保险一点为好。”
刑飞沉点点头,没说什么,饭都没吃起身穿上衣服就要去拿车钥匙,刑夫人见他皱着眉,满眼的戾气,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赶紧叫住他:“哎你这孩子,宝生好歹是你的孩子,是咱们刑家人,你爷爷什么意思你不是不懂,他名下的那些东西最后都是要留给宝生的,不过是走个流程,你跟胡叶说一声……”
“妈!”刑飞沉转身,眼睛里全是疲惫和痛苦:“那个孩子不姓刑,他姓胡,是胡叶的孩子,这一点不是你五年前就决定的吗?”
刑夫人浑身一颤,不可置信道:“我是为了谁?!”
刑飞沉面色苍白,惨笑道:“你是为了你自己,当然,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
他说完就出了门去,刑夫人站在门口,刑飞沉最后的那个眼神让她颤抖着手差点站立不住,她没想到他们母子间的感情会因自己而出现裂痕,儿子看她的眼神让她心口像是被刺了一剑,一向养尊处优光彩照人的她神情萎靡地坐在沙发上,像是老了十几岁。
过了几日,刑飞沉回家拿厚衣服,刑浲正好在家,看他像是住在旅馆一样来来去去,简直没把这里当成一个家,不由得怒道:“你没有一点家庭观念吗?带着孩子住在外面像什么话?!你爷爷的意思我也听你妈说了,你把胡叶接过来,若是他接受,那大家皆大欢喜,刑家会风风光光地娶他进门,若是他不答应也无妨,孩子照样是刑家的人,没有区别,只是始终刑家的一切都需要人来继承,你自己拿主意。”
刑飞沉把行李箱放到一旁,坐到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说:“我只会有胡宝生一个小孩。如果你们实在想要继承人的话,不妨再努力试试?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
“混账!”刑浲被他激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结扎了。”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落在刑夫人耳边,她如梦初醒般看着儿子成熟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