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胡叶仿佛是第一天意识到他的室友是个大活人，不是他养的猪，刑飞沉更郁闷了，生平第一次吃了个不明所以的亏。

林哲和何旭荣两人都有女朋友，大部分时间不是约着打球就是和女朋友约会，所以胡叶和刑飞沉两人相对要熟悉一点，刑飞沉给胡叶的印象也变成了接地气。

因为刑飞沉居然给了他一双拖鞋，胡叶本来不想要的，他很害怕收礼物，因为没有钱买礼物还，但是刑飞沉说是他刚读高中时穿的，如果胡叶不要，那他就只能丢了。

那双拖鞋虽然看起来新但是也有穿过的痕迹，胡叶想了想，还是收下了，如此一来，刑飞沉就有更多的东西要给他了。

北方的冬天很冷，胡叶饶是身体好，也被冻得感冒了几次。

刑飞沉要把自己以前的羽绒服给他，他说什么也不要，刑飞沉不懂他倔强个什么，是身体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他以前穿的衣服都不便宜，质量和款式都很好，放到现在也不会过时。

不管胡叶如何拒绝，刑飞沉只板着脸出了宿舍，他回了趟家，让管家把他以前穿的衣服找出来，听到他要把衣服给买不起衣服的同学穿，管家惊讶得不行，也欣慰得不行，因为他这个少爷是个货真价实的少爷，他真怕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穷人呢。

刑飞沉空着手出去，提了一个行李箱回来，胡叶正抱着脚坐在凳子上吸着鼻子，看到他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刑飞沉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没有理他。

“你生气了吗？”

“嗯。”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好。”

看他还愿意搭理自己，胡叶心情好了很多，他不想都快放假了还惹他生气，不然一个寒假他都会惦记这件事。

“拿着。”刑飞沉把自己的羽绒服、毛衣一件件拿出来，挂到胡叶柜子里，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一看就像是新的衣服，胡叶连忙拉住他的手：“我不要，真的很谢谢你……”

刑飞沉问：“你真的不要？”

“真的。”

“行。”刑飞沉点点头，把羽绒服和毛衣粗暴地扯下来丢进垃圾桶里，一个装不下，他又拿了几个垃圾袋，装了满满好几袋，全部提起来，看也不看胡叶，直接往门口走去。

他真的生气了，胡叶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上大学以来他第一次感到惊慌失措，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过去拽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刑飞沉没说话，任他抓着自己的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宿舍门，胡叶着急，他感冒了，说话都带着鼻音：“你别生气，我不是不想要，其实我是真的很想要，但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想单纯地做朋友，不是你一直在接济我，这样不对，对你不公平。”

“老子懒得跟你废话。”刑飞沉臭着脸吐出一句话，然后把胡叶的手扒拉下来，单手拧开门锁，胡叶急得快哭了，他不怕他把这些衣服丢进垃圾桶，他怕的是他从此不跟他做朋友了。

“呜对不起……我……”胡叶死死地按在门上，慌乱地摇着头，想挽留他，想说让他不要走，不要把衣服丢了，他会穿的，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说不出话来，他更急了，急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刑飞沉说：“还要不要了？”

“要，我要呜……”胡叶不想哭的，但是感冒了就很容易情绪化，他止住眼泪，朝刑飞沉笑了一下：“谢谢你。”

刑飞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犯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就是不喜欢看胡叶拒绝自己。

很快到了平安夜，胡叶下了班回来，就看到刑飞沉座位上坐了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而他面前的桌子上则放了好几个漂亮的大苹果，他读高中的时候学校里也有人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