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飞沉当然知道,他无数次后悔自己的不坚定,他那时候存着一点赌气的心理,虽然气对方的不信任,可他知道,只要胡叶说一句软话,他马上就会跟狗一样贴上去,这正是他对胡叶又气又恨的原因,这个人能如此简单地左右他,却要抽身而退。

“我知道,我已经有他的消息了。”来接人的家长都走得差不多了,刑飞沉转头看着空荡荡的幼儿园想,这一回,他不会再放手了,就算胡叶不情愿,就算他有再多的理由。

经过时间的沉淀,对这个人的思念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刑飞沉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尽力露出一个还算规矩的笑容来:“没事吧?”

手小心翼翼地扶在胡叶的背上,刑飞沉深吸一口气,怕自己做出什么事来,把人给吓着了,可颤抖的掌心暴露了他,他根本就不想扶他起来,他只想把他压在身下,让他好好感受自己喷薄而出的情感。

胡叶吞了吞口水,往右边一侧身,躲开对方厚实的大掌,一骨碌爬了起来,他不敢看刑飞沉的眼睛:“没事。”

刑飞沉蹲在地上,左手抱着宝生,右手还维持着摊开的姿势,和怀里的胡宝生一起看着他,宝生什么都不懂,却敏感地觉得现在的气氛好奇怪,他的小脑袋在两个父亲之间转了转,突然抱住了胡叶的大腿,语出惊人:“爸爸,今晚爸爸和我们一起睡觉。”

“什、什么?”

胡宝生认真地说:“爸爸说他没有地方睡觉,想和宝生一起睡。”

“不行!”胡叶想都没想,嘴巴动得比脑子还快,却没想到宝生很执着,他望了望胡叶,又看了看刑飞沉,突然把刑飞沉拉起来,小手牵着他径直往房间里走去。

这小混蛋怎么回事?眼看着两人已经走到房间门口,胡叶又气又急,没思考就拉住了刑飞沉,在对方顺着两人交握的手看过来时才像被烫到了似的放开了手,他故作镇定:“我们家的床睡不下你。”

刑飞沉看着他脸上不知是洗澡还没散去的酡红还是气急了造成的,努力忍住自己不去触碰,示弱道:“我可以睡沙发吗?”

他们家的沙发,只够胡宝生一个人睡,怎么容得下这个大个子,尽管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胡叶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刑飞沉也不动,胡宝生急了,跑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把小脸埋了进去,瓮声瓮气地说:“爸爸,我想爸爸,爸爸也想不是吗?”

胡叶唯恐刑飞沉听到儿子没有分寸的话,弯腰把他抱起来,越过刑飞沉进了房间,幸好对方没有跟进来,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经不可衡量。

换了床上用品安顿好儿子,胡叶看了眼房间门口,刑飞沉已经没有站在那了,正疑惑,就听到浴室传来了水声,胡叶咬着唇,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他这狗窝容不下这尊大佛。

“宝贝,给我拿件睡衣。”

这自来熟的语气把胡叶听得愣了,心里泛起了异样的感觉,才迟疑没几秒钟,他就听到了“咔哒”的一声,站在门口抬眼望去,刑飞沉赤裸着精壮的身子坦然地走了出来:“宝贝?”

“爸爸?”

胡宝生在被窝里疑惑地眨着大眼睛,胡叶进退两难,眼看对方就要走过来,他赶紧转身挡住儿子的视线,从衣柜里掏了两件衣服拿了过去,“你!这还有小孩子呢!”

这种又羞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的表情,刑飞沉想了多少年了,他终于忍不住将人拉进怀里,一个转身抱着推进了浴室里去,顺手关上了门,胡叶浑身都在抖,慌乱地推拒,可浴室狭窄,对方又贴得很紧,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清楚地感觉到有一根坚硬的东西抵在自己小腹前,脑子里有一根弦断了,刚想抬起头说话,就听到了刑飞沉粗重的喘息声,“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