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几位?”
刑飞沉走到眼前了,程斯逾才反应过来,他差点没认出来,刑飞沉穿得有模有样的,好像真的在做服务员,程斯逾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五位。”
接下来,点完菜之后,他一会儿指使刑飞沉去拿红酒,一会儿又让他去拿果汁,一会儿说要白开水,就是不让刑飞沉停下来,连胡叶都发现了不对劲,他看着程斯逾的背影说:“那个人是不是故意的?”
刑飞沉说:“我们要体谅残疾人。”
胡叶这才看到了他挂在脖子上打着石膏的左手,同情地点了点头:“那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在程斯逾再次叫服务员之后,胡叶看刑飞沉上厕所还没回来,就抢在刑飞沉回来之前跑去应了声:“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怎么换人了?程斯逾听到声音不对,玩不起是不是?他不高兴地转过头来,眼前一亮:“哎?你不是……?”
胡叶也才发现是他,想走已经来不及,硬着头皮问道:“您有什么事?”
“怎么,斯逾,你认识?”
“何止认识?”程斯逾看胡叶的眼神多了些玩味:“还差点就深入交流了呢。”
另外两个男生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操,你好恶心。”
胡叶咬着牙,想把他右手也给弄折了,捏着菜单的手用力到泛白,他转过身想走,却被程斯逾一把拉住了手:“哎,别走啊,我还没点菜呢,你这个服务员真是,至少要服务到位嘛,放心吧,好歹也同过床,哥哥不会为难你的!”
愤怒和恶心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胡叶头脑发热,转过身,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程斯逾当场被打得偏过头去,一下子都懵了,倒是他的朋友们立刻站了起来,一脚踢到了胡叶的身上,胡叶立刻重重摔倒在地上,有客人被吓到了尖叫起来。
刑飞沉才刚从厕所出来,就听到嘈杂声,他赶紧跑出来,就看到有一个穿制服的人倒在地上,而旁边那桌的客人正推开凳子,脚提起来要踩在那人身上,他看到那人熟悉的后脑勺,来不及多想,他跑过去将人护在身下,硬生生挨了好几脚。
程斯逾捂着发麻的脸站起来,还来不及生气,就见自己哥们儿把刑飞沉给打了,他当场只想叫救命,赶紧将几个还想踢的朋友拦住,魂都快吓没了:“卧槽!别打了!”
“操,他凭什么打你?!”
程斯逾叫道:“打错人了!你们他妈的看清楚!”
他在那叫,刑飞沉和胡叶被几个服务员扶起来,胡叶浑身发抖,脚下站不稳往旁边倒去,刑飞沉把他抱紧,低头拨开他的刘海,问道:“哪里疼?”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先动手的……”胡叶都被吓懵了,脸上挂着泪水,腿上和腰都很疼,打完程斯逾他就后悔了,被踢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想要不要叫救命,或者向程斯逾道歉,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更不想被打死。
刑飞沉脸色黑得可怕,抹去胡叶不断流出的泪水,感觉心脏在不受控制地刺痛,他把胡叶的头按进怀里,开口的声音沙哑:“好了没事了。”
怀里抽泣的声音大了一点,刑飞沉紧紧抿唇,围观的人太多,也影响了客人用餐,他没有管站着不敢说话的程斯逾等人,揽着胡叶的腰牵着他出了门,在旁边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胡叶真的被吓坏了,哭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对、对不起……”
刑飞沉第一次感受到心碎的滋味,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不是你的错,好不好?”
胡叶胡乱地摇头,他觉得是自己先动手的,错在自己,他身上很痛,更感觉到害怕,被那么多男人围着打,他真的差点死了。他哭得停不下来,刑飞沉拿出纸巾给他擤了鼻子,又把他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