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尧仍偶尔联系何乐知,只?是不再执着地想要和好了。他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强迫自己接受了他已经失去了何乐知,他似乎也成熟了。
他的?戒断期比何乐知来得晚,何乐知从分手那天开始,而他是从那场暴雨之后。
他不再去公司楼下等何乐知,也不再请任何人帮他挽回。只?有在两次喝醉失去清醒以后,给何乐知发消息,说了自己的?想念和痛苦。
他的?戒断期一定比何乐知要长,因为在这八年里他得到的?更多?。疼痛和后悔不可避免,他必须承受。
“周沐尧”也不再是一个不能当着何乐知的?面提起的?名字,他总会在时间之下变成一段记忆。
所有那些?强烈的?情绪终会归于遗憾,只?是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
那些?在变故之下竖起来的?防备和疏离,那些?刻意?表现出的?冷静和沉默,也随着时间渐渐消失了。在这个过程里,韩方驰一直表现得成熟又?得体,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哥哥一般的?角色,一个被信赖的?治愈者。
即便是何乐知把他划分到周沐尧那边的?事,韩方驰也再没提过,大度地原谅了。
因为何乐知在韩方驰眼里是透明的?,韩方驰能够一眼看穿他。何乐知一直表现得理智,跟周沐尧的?歇斯底里比起来,他要冷漠很多?。而那些?强行斩断一切的?果决,在韩方驰看起来,就像一种应激反应,出于保护自己的?下意?识行为。何乐知在一个柔软的?环境中长大,他并不善于应对伤害。
而当何乐知真正?意?义上地从容下来,回归他本身?,韩方驰在这段时间内偶尔的?欲言又?止也开始不忍着了。
韩大夫确实?是个沉稳可靠的?哥哥,他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他宽厚善良。可这不妨碍他松弛下来以后本质上非常记仇。
韩方驰的?生日在冬天,已经很冷的?时候。
他生日这天,何乐知一早过来,还端了碗面。韩方驰还没起,卧室门没关,何乐知没过去,脱了外套在餐厅叫他:“方驰,早起会儿。”
韩方驰“唔”了声,也没个动作,当没听见。
何乐知又?叫“方驰”,韩方驰不起他就隔几秒一声“方驰”,持续了好多?声,念经一样。
韩方驰终于睁开眼睛,平躺着侧过头来,朝着门的?方向,说:“你自己跑去。”
“不是叫你跑步。”何乐知哭笑不得,“我过来了?”
韩方驰出个声算是答复了。
何乐知走过去,倚着门,眼睛弯弯的?,看着他说:“生日快乐。”
“谁生日?”韩方驰像是还没醒,有点蒙蒙的?。
“你啊。”何乐知说。
“我生日?”韩方驰穿着睡衣,脑子?也不知道?转了没有,又?问,“今天吗?”
“是的?。”何乐知又?说,“请早起一会儿,把面吃了。”
韩方驰拿起手机看了眼,还真是。
手机上有几条消息,半夜韩知墨韩知遥发来的?,还有早上庞女士发来的?,让他晚上回家吃饭。韩方驰一一回了,并收下了韩知遥66元的?生日红包。
“可以起了吗?”何乐知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
韩方驰从床上直挺挺地坐起来,睡衣和被子?都睡得乱七八糟的?。
“礼物呢?”韩方驰问。
“没准备。”何乐知说。
韩方驰光着脚下床,找了一圈拖鞋,穿上说:“要不你准备一下呢?我没有深灰色衬衫了。”
何乐知先是眨了下眼睛,随后笑起来说:“你有。”
“坏了。”韩方驰说。
“唔。”
何乐知每年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