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每听?宁培言叫一次小暮,她就有种恍惚回到幼年的错觉。
幼年喜爱的小草哥哥,即使在?她身下,也是一贯的温柔纵溺,予求予取。
似乎只要是她,做什么都好。
微凉指尖落在?她太阳穴上轻按着,邢暮也不知道?宁培言为何笃定她会头疼,这么想给她按一按。
“我没事。”她抓着男人的手塞回被里。
“你真不累吗。”沉默一会,她又问了一遍。
这下轮到男人沉默,他从?邢暮手中抽回指尖,小心翼翼的翻过身,背身对着邢暮。
主卧的床很大,可?宁培言却离她有些距离,弓身蜷在?一角,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
感受到男人情绪莫名?低落,邢暮抿了抿唇,只说了句。
“早些休息吧。”
孕期的Omega本就多眠,何况经历了场情事,身上疲惫酸软,困意很快席卷而来。
只是睡前,宁培言迷迷糊糊想了很多。
当年的他,是真的抱着诀别的心,和?邢暮说出?那句‘别原谅我’作为道?别。
宁培言也没想到过自?己会再?睁开眼,剧烈疼痛席卷全身,连呼吸都牵扯五脏六腑,动一下都不能。
他无法睁开眼,却能感受到每天都有一人来自?己身边,偶尔替他擦擦身子,说说话?,虽然他也听?不见说了什么。
只记得声音很温柔,那双手也很温暖,很像他只存在?记忆里的Omega母亲。
宁培言能颤颤睁眼时,只看见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坐在?床边,他唇瓣动了动,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
就见那男人愣了愣,随后别眼偷偷摸了泪,那双温暖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对他说,“好孩子,受苦了。”
后来宁培言才知道?,男人是邢暮的父亲,南念。
有那么好的父亲,怪不得小暮看起来那么天真自?由,无忧无虑。
宁培言那时候才十四岁,南念是他遇到过最和?善的长?辈,躺在?病床上时也曾偷偷幻想过,如?果他也有像南念一样的父亲就好了。
也正因如?此,今夜被南念听?见那三秒,才让他觉得异常羞耻。
后来宁家?把他带了回去,似乎他身上还有什么研究价值,来了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喂他吃些很苦的药。
好在?,他没有死?。
一切都熬过来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是今夜,宁培言不愿去想。
睡梦间,感觉有人替他掖了被子,宁培言无意识朝那个方?向靠了靠。
*
亦如?医院陪护那几夜,邢暮看着宁培言陷入沉睡,蜷缩的身体逐渐放松,男人呼吸很轻,半张脸陷进软枕里,露出?的一只手抓着被角。
安静且无害。
邢暮无声起身到阳台,夜风吹散最后一丝酒意,神情一片清明。
女人看着窗外植被,指尖习惯性掏出?一旁的烟,打火机亮起那瞬,她回眸瞧了一眼屋内。
隔着玻璃,她看见男人仍在?沉睡,随着呼吸,露在?被外的胸膛缓缓起伏,露出?些许暧昧红痕。
火苗已经熄灭,邢暮沉默着合上打火机,将烟塞回盒子里,从?兜里翻出?颗糖嚼着,聊胜于无。
不是忽然失去烟瘾,只是宁培言今夜睡她屋里,再?回去身上一定会沾染烟味,怕是会熏到男人。
本来怀孕就没胖多少,再?孕吐可?就不好了。
邢暮收回目光,又一次看向终端。
赵医生给她发?来体检报告里,宁培言人间蒸发?了三年,十七岁转变成高?阶Omega,要说没有药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