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在只不过是谢慈和齐景澄结婚的第二年而已,他们还是刚结婚不久的夫妻,现实还未彻底击垮他们。
谢慈此时刚刚给他按揉结束,青年的手指自然的弯起几分,对方的声音温柔的像拂过脸颊的春风:“景澄,感觉好些了吗?”
他说:“好了,谢谢。”
齐景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莫名有种难言的心虚感,这种心虚与灼烧感叫他喉头干涩。
确实,此时他正理所当然的披着别人丈夫的皮囊,享受着别人妻子的照料。
他当然该心虚。
第40章 第二只备胎2
一餐饭下来, 谢慈觉得他的丈夫变得有些奇怪。
齐景澄这两年来与他的感情真的很好,尤其是对方近来愈发忙碌,见面的时间变短, 一周前刚回家的时候搂着他都不肯撒手。
谁能想到,在外人面前那样稳重的丈夫私下会这样粘他。
谢慈煮饭的时候齐景澄会借口帮他, 粘在他身边索要亲吻和关注。吃饭的时候要给他夹菜、亲自喂他吃。
两人闲暇时对方但凡见谢慈做家务, 就会赶着来帮他,当然,帮着帮着两人便又亲亲抱抱到一起了。
他们像每一对新婚夫妻, 爱意与珍重流淌在日常的每分每秒中。
谢慈是个十分敏感的人, 尤其是在他将丈夫看做自己人生的全部的时候,对方但凡有一点点的改变, 他都能敏锐的察觉到不对。
两人这餐饭, 齐景澄表现的太冷淡的, 且不说餐桌上气氛莫名的沉默冷淡,即便一向并不健谈的谢慈主动挑起话题, 对方都没什么反应。
甚至谢慈会发现, 只要是自己给丈夫夹的菜, 对方都会避开, 一口都不曾送入口中。
像是一种尴尬的避嫌、或是洁癖患者对旁人的嫌恶。
当然齐景澄并没有表现的那样明显, 只是不着痕迹的将那些菜夹到一边,但这样的举动依旧叫谢慈心中一凉。
青年抿了抿唇, 黑色的碎发撒开的长发有几缕落在颊侧, 温厚的黑眸黯淡的垂下, 他肉粉色轻轻抿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他想, 或许是丈夫工作上并不顺利, 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情;或许是丈夫被下属有时候的不省心气到了也不一定;又或许是丈夫觉得今天的菜式并不合胃口????????
谢慈甚至开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是因为他昨夜没有同意穿丈夫特意买的女仆制服同丈夫视频,还是因为他今天没有主动上前给丈夫一个亲吻?
他想得心中慌乱,指甲下意识的戳进掌心。
尖锐的痛感叫他恍然回神,青年垂眸看了眼白皙掌心泛出的血丝,下意识的、心虚的看了眼齐景澄。
可惜齐景澄并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对方好像是故意不理会他,又或许是对方此时真的还在生气。
谢慈心中难免泛起委屈,他忍耐了一下,索性也不管掌心的伤了。
反正他受伤快,愈合也快,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慈在这个世界是早产儿,天生患有一种脆性皮肤的病症,他脆弱到哪怕是一张薄纸都有可能割裂他的皮肤。
也因此,谢慈从小便被人称为‘瓷娃娃’。
这并不是什么夸奖的、好听的称呼,甚至于因为这样的体质,伴随他从小到大的便是旁人的嘲笑与不理解,甚至是孤立。
因为他是‘怪物’,一碰就会流血。
这么多年来,只有齐景澄是真正心疼他的,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结婚两年,齐景澄十分清楚谢慈的性子,也知道青年稍微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有下意识掐掌心的毛病。
但这还是第一次,对方放任他这样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