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停好,宋砚楚和齐昭进了楼道,没风了,两个人一边摘帽子围巾一边上楼。

“你记住来我家的路了?”齐昭走在宋砚楚身后,问道。

宋砚楚半天才嗯了一下,“那天骑车带梁誉泽来,他?一直在后面给我指路,我就记了一下。”

“怎么这回?记这么明白。”齐昭笑了一声。

“因为这是来你家的路啊,”宋砚楚低头上楼,声音有些发?闷,“我是不太认路,也记不得很多地方该怎么走,但?这是来你家的路,我就一定要记得。”

那天之后,他?自己又复盘了无?数次,刷牙的时候想,吃饭的时候想,睡着之前躺在床上也想,到了梦里还是齐昭家街道的画面。

认路对宋砚楚来说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情,是他?为数不多需要重复很多次才能有效果的事情。

可关于齐昭,他?乐此不彼。

因为齐昭就是记忆本身。

“宋砚楚。”齐昭突然叫他?。

宋砚楚停下上楼的脚步回?头看齐昭,“怎么了?”

齐昭憋着笑,指了指身边的楼道口,“我家住这一层。”

“上次他?们?来,包的饺子还剩了很多,我以为今天过年要吃那些呢,没想到你包饺子的瘾这么大。”齐昭把东西都收拾好,拎着袋子。

“我想吃你包的饺子,不想吃他?们?弄得那些玩意儿。”宋砚楚想起上次第?一锅煮的宋慧和梁誉泽包的饺子,直接就成了一锅面片汤。

后来那仨人也知道自己包的不能被称之为饺子,于是一致表示自己要吃齐昭包的。最后就是齐昭的饺子一个不剩,他?们?包的那些东西还剩好多,都被冻进了冰箱里。

“那他?们?弄得那些怎么办?”齐昭问道。

“大年初一不是要去梁老师家吃饭么,给他?们?带过去点,估计梁老师和芝姨还没吃过那个逆子做的饭呢。”宋砚楚道。

宋砚楚和齐昭回?到舞厅都快中午了,两人没吃早饭,本想路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结果转了半天,都没想吃的。最后齐昭回?了舞厅,给宋砚楚和面擀了点面条,炒了个卤子,做了个打?卤面。

“凑合吃吧,冰柜里的菜得留着晚上年夜饭、包饺子用。”齐昭把面碗赌端上桌。

“这不挺好的吗,”宋砚楚坐下拿筷子夹了一口,“比你之前那饭馆做的好吃。”

“真的假的,”齐昭笑笑,在宋砚楚身边坐下,“我做的比那师傅做得好,那我那顿打?不就白挨了?”

“不白挨,”宋砚楚看着他?,“那会儿我也挺想揍你的,现在想想可能就是你命里有此一劫。”

“比起被他?们?打?,”齐昭想了想,“还是被你打?比较好。”

“受虐狂啊你,”宋砚楚被气笑了,“你那回?挨打?我得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所以后面才看你顺眼?了一点。”

“才百分之八十?”齐昭挑眉。

“对啊,本来你那天没班,但?你死鸭子嘴硬,所以你也得负一部分责任。”宋砚楚点着头道。

“好吧。”齐昭失笑。

“反正我那时候是没有想到我们?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有想过吗,”宋砚楚顿了顿,“或者说,那时候我问你为什么要去给我带打?卤面,你说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齐昭闻言,轻笑一声,“你还真是......”

“我真是什么?”宋砚楚非要刨根问底。

齐昭看向他?的眼?睛,“要我说几次你才肯罢休。”

“宋砚楚,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要了命的喜欢。”

从宋砚楚第?一次穿着不伦不类的衣服在学校门口拿梁誉泽的破书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