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楚外面裹着混混的毛领外套，里面的毛衣只有半截，露着他穿在最里面的短袖。

反正他也没地去，宋砚楚就点了头。

他们三个人好像就只有梁誉泽一个人着急回家写作业，刘建业接着打台球，宋慧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宋砚楚跟梁誉泽是坐公交回家的，从那个舞厅坐了几站地到了梁誉泽家。宋砚楚看着这一片多层砖房，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地方能不能被叫做小区。

好在梁誉泽介绍这是他妈单位的宿舍。

他们进去的时候，家家户户窗口都蒙着霜，排烟口冒着气，锅铲菜刀响个不停。宋砚楚跟着梁誉泽上了楼，打量着满墙的小广告，听着梁誉泽敲门。

“来啦来啦！”门里的女人听着声音很温柔，梁誉泽敲开了门，女人探出头来。她穿着紫色的拉链毛衣，黑色的保暖裤，脚上的红拖鞋搭配的十分夺目。一头浓密的卷发，脸颊圆润，看向梁誉泽的时候眼里满是温柔。

不那么年轻漂亮，但让人感觉很舒服。

这是宋砚楚第一次见她，他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妈！”梁誉泽叫着，拉过宋砚楚，拍了拍他胸口，“这是我大哥！”

“哪来的大哥啊？”一个穿着棕色坎肩，戴着眼镜的男人也走过来，五官和梁誉泽很像，都是透着一股书生气。

“就今天，学校门口有人找刘建业事，找错了，差点要打我一顿。”梁誉泽进了屋，把书包扔进了自己的房间。

“凭啥打你呀！”女人急了，“打你哪了！”

“差点！”梁誉泽道，“多亏了有我大哥！”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宋砚楚，“大哥！你叫啥！”

“我，”宋砚楚顿了顿，“宋砚楚。”

“哪几个字啊。”男人问道。

“宝盖木，磨穿枯砚的砚，楚楚谡谡的楚。”宋砚楚和眼前的男人，也就是自己的爷爷说道。

“不错，好名字。”“爷爷”称赞道。

他们就只问了个名字，就招呼宋砚楚吃饭。一顿饭下来，宋砚楚知道了自己的爷爷叫梁雨生，奶奶叫徐雅芝。

梁雨生是梁誉泽他们学校的数学老师，徐雅芝则是纺织厂的工人。

徐雅芝做饭很好吃，比十年之后的宋慧做的好吃多了，有那么一瞬间，宋砚楚感觉自己好像回家了。

吃完饭，梁雨生收拾碗筷，徐雅芝让宋砚楚把毛衣脱下来，柔柔地说帮他找个相近的颜色织好，让他和梁誉泽进屋写作业。

进了屋，梁誉泽开始从自己的破书包里掏作业本出来。

宋砚楚没事干，随手抽了本梁誉泽的笔记来看。没看两下，宋砚楚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又翻了下第一页，才确定这通篇鬼画符的笔记是数学的。

再看看梁誉泽塞在书包里的卷子，都是鲜艳的叉。

“宋慧看上你什么了啊？”宋砚楚百思不得其解。

“嗯？”梁誉泽抬起头，“宋慧不喜欢我啊，她喜欢齐昭。”

“那是谁？”宋砚楚愣住，宋慧不喜欢梁誉泽，那他怎么办？

“我们班第一啊，学习特别好，”梁誉泽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宋慧特喜欢他，说她就喜欢齐昭认真学习的模样，每次考试放榜，她都第一个去看齐昭的成绩。”

“那你呢？”宋砚楚问道。

“我？我每次都是倒数，我不着急看成绩。”梁誉泽笑起来。

宋砚楚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不着急你个大鸟蛋！宋慧就喜欢学习好的你还不好好学习！”

“梁誉泽，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大哥就得对你负责，”宋砚楚双手扶住梁誉泽瘦弱的肩膀，“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