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脸埋回去,扯掉肩膀上的衣服随手一丢,有气无力地赶他:“走开。”
“停电了?”他捡起地上的外套,似乎看到我黑漆漆的房间,道,“去我屋里坐一会儿吧,外头有风,别着凉了。”
我嗤笑出声。去他屋里?怕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我还没忘记他之前趁我喝醉做了什么事。
骂道:“滚。”
骂完了,身边没有动静。
他没有走。
他不说话,也不离开,小臂上挂着一件外套,就这么和我待在一起。他站着,我蹲着,两尊雕像。
维修师傅二十分钟后终于到达,梁枝庭进了屋,我照旧蹲在地上,脑袋还是晕着。
师傅打着电筒往电表箱里头照了照,疑惑地嘀咕一声:“奇怪。”
“怎么?”我努力睁着眼睛,仰着脑袋问他,“修不好?”
师傅摇摇头,从工具箱里找工具,头也没抬,道:“你这线路不是烧坏的。”
“不是烧坏的?”
“哦,我就是随便猜猜,谁会这么闲啊,”师傅说到这里自己就憋不住笑了,似乎被自己脑内的猜想逗乐了,没当一回事,
“断口这么整齐,倒像是人为剪断的。”
第38章 你不讨厌他
人为剪断的?
听到这几个字的第一反应,我这又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谁?
搬到这里之后我从来没有和左邻右舍说过一句话,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是有人看我不顺眼吗?不顺眼到要大晚上的来剪我电线?
真他妈的一群神经。
师傅修了会儿,屋里啪的一声,灯泡滋啦跳了两下,灯光大盛,电通了。
“好了。”他合上箱盖,收拾好工具,我进屋拿手机给他付钱,付完钱,师傅离开了,我站在门边,怔怔地发着呆。
冷冽夜风吹过,卷过我因酒意而发烫的脸颊。
虽然早就知道,但现在我才有了准确的实感。
我大概……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讨人喜欢。
对面紧闭的房门蓦地打开,梁枝庭穿着一件围裙,屋里飘来饭菜的香味,他又一次邀请我一起用餐,我盯着他,问:“是不是你干的?”
他愣住,歪了歪头:“什么?”想了一秒,他说,“当然是我自己做的饭菜,味道还不错的。”
“……”
算了,对牛弹琴,不管这事是不是他做的,这家伙肯定没有面上装的这么和善,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离他远点总不会有错。
“对了,我……”
不等他说完,我转身进屋,恶狠狠关上门,不想听到他再说一个字。
我以为会面临第二次断电,是我多虑了,我的灯从晚上亮到清晨,没再熄过。
第二天一早,陈鹰雷打不动准时到达,敲响我的房门,这次给我带了早点。
我简直要被他烦死:“你怎么又来了?”
陈鹰笑得灿烂:“我昨天说了我今天会来啊!”
“我说了几次了,你……算了,”可能嘴皮子说烂了也不能让陈鹰这么快就放弃,我侧身让开,冲他扬了扬下巴,“进来吧。”
这是我首次让他进我屋里,他显而易见地高兴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乐滋滋地进来了。
关门时,我看到对面的房门开了一道缝隙。
“小藜。”陈鹰双手垂在身前交握,一副手足无措的拘谨模样。
“过来。”
我领着他,来到那个墙角角落,那里堆放着所有他送我的东西,我一样未动。有几样点心因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