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说个没完,我还一个问题没问他,他就主动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搁以前那种年代绝对是个守不住组织秘密的大喇叭,敌人都不用盘问他他就什么都交代了。
“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
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听到他说到这个又莫名起了好奇心。
陈鹰挠挠脑袋,英俊的脸颊上染了点红,说:“安安静静,皮肤白白的小男生。”
这个回答还真是gay味十足。
可惜和我一点不沾边。
我淡淡道:“那抱歉了,不符合你的想象。”
“不不……我觉得你真实的模样……”陈鹰说到这里声音小了很多,眼睛小心谨慎地在我身上上下一扫,嗫嚅着道,“也挺有味道的。”
味道?什么味道?下水道的味道吗?
我懒得再理他,转身要回去的时候,他跟着我走了几步,想起还在上班,不得擅离岗位,急急拽住我的胳膊,只轻轻抓了一下就松开了,这一下也足够扯停我的脚步。
他没有扭捏太久,直白地问:“你……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我……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这是寡多久了?我这样的居然也看得上?
“不好意思,不考虑,”我瞥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面无表情甩给他一句,“我丧偶,守孝期。”
抱着快递回到住处,对面邻居的大门依旧敞着,搬家公司的人已经离开了,看样子已经搬好了。
我没有兴趣去探究邻居住了哪些人,按密码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对面的邻居好像走了出来。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一秒钟之后,手里的快递掉在地上,当啷一声,我听到玻璃碎裂的声响,快递箱里的酒瓶碎了,酒水渗透纸壳子,淌流一地。
那人弯着一双眉眼,五官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好久不见。”
声音,样貌,比我这一年来的梦魇还要清晰。
但,怎么可能呢?是我亲手把它放进了行李箱中,亲手拉上行李箱的拉链,亲手把它送走的。
它不可能会有机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