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生心脏猛地一跳,被吓得不自觉发抖。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几步路跌跌撞撞磨蹭了半天,到邢明跟前时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来。
邢明手疾眼快地稳稳扶住他,“小心点。”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低头才看见自己手上也溅了几滴猩红的血,他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又对着闻生说,“回家吧。”
忽然有一种相依为命的错觉
“我还,没有结账,”闻生的脸枕在邢明的肩膀上,忐忑不安地说,“他们说我请客。”
邢明低头瞟了他一眼,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转身进店里付了钱,又多给了五千的赔偿。
天空高远,风卷残云。两个人坐车回家,一路上闻生脑子晕晕沉沉,仿佛能闻到海浪散发的腥气。喝到肚子里的半杯酒上了劲,他有一阵醉醺醺的感觉。
一会儿像是听到了同事在他耳边说“因为你被有钱人包了”,一会儿又像是听到烟灰缸重重砸在别人手指上的闷响。
邢明始终不去看他,密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小片阴影,显得神情依旧阴翳。
进到家里后,闻生身上难闻的酒味、被灌酒时候染上的劣质香水味一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混杂在一起,就连他自己嗅到都有一种感到肮脏想要呕吐的感觉。
邢明眉头紧拧,语气不太好地说:“去洗澡。”
二十一
闻生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洗澡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关掉水后胡乱吹干了头发,萎靡不振地从浴室里出来时险些滑倒。
客厅空荡荡,暖白色的灯光下所有家具都呈现出一种温馨的样子,闻生却只觉得慌乱,他又到房间找了一圈,还是没人,这时候才听到阳台传来一点细微的声音。
闻生连忙跑过去,推开门看到邢明正坐在椅子上,指间夹的烟正燃着猩红的火点,烟雾纠缠中他看见哥哥冷峻的脸,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哥哥,”他小声地唤着,有点局促地想贴过去,“我洗好澡了。”
“别过来。”邢明突然呵斥一声,闻生立刻不知所措地停在原地不敢再往前,凉风敲击着窗户,他听到邢明叹了口气,缓声说,“换件衣服,这里冷。”
闻生这才低头发现自己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好在阳台没有开灯,又有一层薄薄的窗帘。他听到哥哥的语气温和了些,顿时觉得心里的委屈发酵似的往头顶翻涌,鼻腔有点酸涩,不管不顾地就扑了过去。
邢明捻灭了烟头,顺势把闻生抱坐在腿上,又脱了外套盖在他身前,“洗干净了?”
“嗯!”闻生耳尖泛红,背靠着邢明结实的胸膛,温暖的体温传递到身体,他又往后蹭了蹭,看到落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了雨,细小的雨丝落在玻璃上,汇聚成蜿蜒而下的水痕。
他抬起头,视线撞上哥哥精雕细琢般的侧脸,白皙的皮肤像是完美无瑕的羊脂玉,闻生没忍住挺起身体凑过去亲了一口。
邢明低头看向他,忽然问了一句:“受得了烟味?”
闻生的目光瞟到桌上的烟盒,哥哥在他面前几乎没抽过烟,还当他不喜欢这个味道。其实这一年多闻生早就习惯了,休息室里常常白雾缭绕,像虎门销烟一样,他点头,“受、受得了。”
邢明却猛地钳着他的下巴吻过去,有些粗暴地啃咬着他的嘴唇。辛辣的烟草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弥漫,邢明舔舐过他口腔里的软肉,舌头也被纠缠着吮吸,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分开时牵扯出一条暧昧的银色水丝,闻生嫩红的舌尖像是被吸得缩不回去似的吐出一小节。他脸颊潮红,双眼弥漫湿润的水雾,清纯又放荡的样子,邢明看得心里发痒。
他的手从浴巾底下探进去,熟练地捏住一边乳头,敏感青涩的地方很快被玩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