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言低头环顾,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没将花带过来,他抿了抿嘴,说:“好吧。”
二人撑着伞往回走去。
天越来越黑,爬墙的花被暴雨打落花瓣,纷纷散散落了一地,连叶片也垂落下来,毫无生气。
“就在您走的那天,夜里小少爷不小心掉进了游泳的深水区,平时您不在门都锁得好好的,那天晚上不知怎么就……”张妈在宋峙迦房里轻声说着,“好在发现的及时,可能叫吓坏了,连烧了几天都叫不醒,醒来时就……傻了。”
不仅忘了过去,连带着人也变傻了,看人的眼神都似乎隔了层东西。没人知道宋真言的脑子现在都能想些什么,好像有一个罩子将他罩住了。
“发烧的时候总是叫着哥哥,有时候叫您的名字,没一会儿又突然哭起来,胡言乱语的。夫人有时候嫌烦总是捂住他的嘴巴,又怕把人闷坏了,一松手外面的人总能听到小少爷在哭。”张妈突然抹了抹眼睛,知道这大宅子里的人无情,可她是照顾宋真言长大的,总是不忍心见人这样。
宋峙迦听完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他沉黑的眼睛看向窗外,那里正接着花园,以前阳光明媚的时候,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总是在下面小声地叫他。
“出去吧。”宋峙迦说。
张妈默默退了下去。
饶是张妈说的,宋峙迦也不太相信,宋真言玩这些过家家的东西最是熟练,二人自上次分离吵了一架后宋真言便像消失般停止了胡闹,宋峙迦清楚宋真言的性格,应该是装的。
只是晚上回来宋真言那一眼,却像根刺扎在宋峙迦心上。
周遭闷得厉害,宋峙迦随手解了几个扣子,拿了抽屉里的钥匙,直接出去打开了宋真言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