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声音好听极了,低沉间又带着几分清泉如许的错觉:“无事,令兄性情活泼,恐是不适应今日这般宴席。”
谢慈脑海一片模糊,却知道身前的人是谁了,他手臂向前,握住一片云端便不再松开。
“沈·······玉书,沈玉书········”
纨绔面上一片晕红,水红的唇格外的莹润,他的声音低低小小的,像是祈求爱怜的狸奴似的:“沈玉书······我嫁给你好不好?”
“我喜欢你啊····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你······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不能、不能说话不算话!”
沈玉书垂眼看着眼前一片娇气痴态的少年郎,他知道谢慈这号人,虽然这么多年呆在庙宇,但对各世家的关系却并未浅淡。
他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手腕侧的佛珠,木珠表面光滑,隐隐还有几分刀剑划出的裂口,看起来大约是戴了许多年了。
沈玉书淡淡的往后退却了一步,他的脸上毫无情绪,看着谢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地上随便的一根草一般:“谢小侯爷,你醉了。”
大约是在寺庙中养成的一种习惯,沈玉书下意识的双手合十,面上的冷淡与紧闭的领口,叫他在谢慈眼中更是幻化成了另一种诱人的禁欲感。
谢慈手中一空,顿时不安的动弹起来,直到谢池黑着脸掐了一把他的腰,冷声道:“兄长若是再动,便自己走回家罢。”谢慈这才安稳下来,不再一个劲的闹着要沈玉书。
第75章 第三只备胎9
这场宴会不仅是将谢小侯爷草包无墨的名头坐实了, 痴恋沈家大郎、倒贴上赶着要嫁给人家的行为也在皇城被众人笑传了个遍。
甚至还有一些酒楼的说书人写了些讽刺的本子将谢慈这行为嘲笑了个遍。
谢慈今日心情本就不好,本是想着和沈棠之一起出来试试这皇城新开的酒楼,但一想到沈棠之近日来对他的态度, 谢慈就放弃了, 索性自己一人带着侍从便出来了。
沈棠之近来对他格外冷淡,对方表现得非常忙碌, 谢慈就是故意找茬不再背诵对方布置的书籍,沈棠之也不会如从前一般对他耐心温和的劝说陪伴。
谢慈心里不乐意, 他本来是把沈棠之当做已经被自己收服的小弟, 都把对方划进自己的圈子里了, 没想到对方突然给他这么摆脸子, 谢小侯爷哪里还能高兴?
虽然他耳闻对方近日被他爹收为幕僚, 据说正在准备三年一度即将到临的科举, 但这也不是对方对他冷淡的一句话都不肯多说的理由吧!
谢慈越想越觉得委屈,他对沈棠之多好啊,吃的喝的没缺着, 对方的怪癖他也没揭穿,之前还特意带着人去了红楼享受。
这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酒楼下的说书人理了理衣摆, 手中拿着惊堂木就是一拍, 继续信口雌黄道:“沈家公子被圣上称过‘高洁无涯,应是玉山在人间’, 可是天上下来的仙人,哪里是凡人能玷污的。更不用说那谢姓纨绔,满脸麻子, 成天混迹红楼伎馆中间, 一双眼下尽是青黑, 肾虚之相啊!沈公子多年在庙堂之上染着佛性, 对其自是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