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云白小心的看了一眼少女的模样,而后在床下的踏板边坐下。

屋内燃了炭火,暖的厉害。

云白不由自主的打起了瞌睡。

床榻中平躺着的少女慢慢蜷缩起来,将自己藏入了床榻的深处。

郝希安不停的回想着脑海中的一切。

那一切仿佛是自己未来的一生,真实的可怕。

郝希安握紧自己放在被中温热的双手。

心底发出一声嗤笑,自己怎么可能会走到那一步。

当初不可能,如今更不可能。

悔婚吗,幽禁吗,甚至远离父母,远离京城吗。

绝无可能。

邬言初已经来到尚书府近一旬。

对尚书府上下不说了解得透彻,但十之一二也是有的。

与自己的未婚妻子也渐渐熟稔起来。

郝希安看着那在自己面前颇有些温润和煦的男子,顺着他的意思慢慢拉近彼此的距离。

按照那个梦境来说。

此时的自己与这人的关系应当如同坚冰才对。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无论是出于何种方面的考虑,自己与这人的关系都不会那般。

看来,那个梦境也全非可信。

不过。

后面的那桩事该发生了。

郝母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

子川终于来到京城过春节,势必要好好准备一番。

两年前,邬家夫妇去世的消息传来时,郝母瞬间晕了过去,醒来后便言明自己必须亲自去一趟蜀中。

郝父有公务在身,郝希安又身子羸弱。

只得郝母独自一人前往蜀中。

但好在,一众侍卫下人护着,又是走的官道,一路平安。

邬家向来一脉单传。

邬家夫妻逝世后,邬言初在这世上除了郝家一家人,当真再无血脉至亲。

郝母来到蜀中,与邬言初共同料理了剩下的事后。

提出带邬言初回京的意思。

被邬言初婉拒,言明要留在蜀中备考秋闱,且家中还有其他的事需得照料。

郝母转念一想,子川已在蜀中生活多年,如今距离秋闱时间也不长久,还是不宜随意变动为好。

遂只得同意。

不过还是要求到,待秋闱过后,须得上京来与他们一同过春节。

到时候也可更好的准备春闱。

不过这句话郝母没说,怕给他太大的压力。

邬言初知晓姨母对她的疼爱,且上京过春节也不是没有过。

便温声应下。

于是,在邬言初参加完秋闱,名次尚未出来时,郝母便派了人去蜀中接人。

所幸,最终还是得了个好名次。

而后,便有了这般局面。

第 5章 失神

邬言初来到尚书府的这些日子,一直在温书习字。

郝父当初也是状元之身入仕。当初郝母为邬言初置办院子时,专门从郝父书房中搜刮了许多藏书典籍,笔墨纸砚。

因此,邬言初几乎除了用膳和请安以外,便常待在院中自习,或是请教郝父指点学问。

郝父看中他,总是倾囊相授,有时还会透露些许如今朝政的局势和民生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