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人就要步入如胶似漆的状态,单眠果断出声提醒:“两位殿下,吉时已到,请吧。”
裴言与江酩相视一笑,后者要更为羞赧些,二人交握着手行至正门,寒酥那身光滑的鬃毛以红绸编成垂辫,马脖前还系着朵硕大的红绸花。
它似乎不喜其他人上前围观,见到裴言两人后,踱着小步向他们靠近。
苍昱民风还算淳朴,但还未无畏到在摄政王面前抢风头。
“阿酩,你想入撵还是上马?”
随裴言话落,江酩视线停在寒酥身后的丹凤朝阳繁花轿撵,四方红绸坠地摇曳,帷幔浮光,朦胧幽美。
寒酥后退一步遮挡住他的目光,水润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江酩,无声却胜有声。
“噗……”江酩上前抱着马首摸了摸,回首冲裴言靥靥一笑:“我选寒酥!”
喜乐在江酩上马后奏响,但充当乐师的人皆是皇家影卫,以至于这乐声来源稍显得不太正常。
裴言牵着缰绳位于左侧,带着寒酥与它背上的江酩向王府前行,单眠与乌月相伴在右侧,街道两旁男女老少的面庞皆是新奇又透着微妙。
他抬眸看向江酩,恰好对上江酩嫣然的笑眼。
很美。
裴言敛眉扫了眼周围人群,尽管明白旁人无法看清江酩的真面目,但也无法容许他们的视线在江酩身上停留太久。
“阿酩,坐稳了。”
在民众与江酩惊呼声中,裴言利落翻身上马策使寒酥掠影般消失在人前,单眠张着唇哑口无言,侧眸看了眼身旁面无波澜的乌月。
“……罢了,殿下他们能赶上吉时就好啊啊!!”
耳畔是呼啸的疾风,单眠的声音在半空中此起彼伏,抱着乌月脖颈的手也越收越紧。
摄政王府,宗王满头虚汗坐立不安,身侧的姜含玉端着女使瑾递来的茶盏轻吹着茶水,语调平平:“好歹是个长辈,有什么好慌乱的?”
寒气从脚底倒灌,宗王干笑两声,他瞥了眼礼品堆中落了半截的圣旨,心脏更加难以承受。
除了裴言这家人,谁还敢这样对待圣旨啊?!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宗王眸光发亮,蓦然站起身又在姜含玉无波的视线中僵硬着坐下。
“阿娘,岳丈。”裴言牵着江酩现身内堂,目光落到宗王惶恐的表情时微微一笑。
江酩也跟着唤了两声,并向两位长辈敬上清茶。
姜含玉见到他脑后垂挂的红绸,也轻笑出声:“今日主角并非我和宗王,见过父母便算礼成,剩下的,你们小两口自己随意来吧。”
“无需宴宾真是畅快人心,”姜含玉随女使瑾搀扶起身,缓步行至两人面前,“许久都未曾出宫,阿娘便也随意在坊间看看。”
姜含玉戴上遮面帷幕先一步离开,女使瑾奉上一方锦盒,“祝愿两位小殿下新婚吉乐,此为长公主殿下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待女使瑾跟随姜含玉离去后,江酩捧着锦盒眨了眨眼,又转头面向直叹气的宗王。
“晚席啊……为父没什么好送给你们的,凑了九十九套地契,就当祝你们长长久久。”
“您也……走啦……”江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垂眸盯着手里垒起来的锦盒,表情愈发茫然。
“是不是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裴言抚上江酩的脸轻轻揉了揉,随后自然接过他手中的锦盒,江酩环视着府里挂满红绸却显冷清的氛围,放松下来伸了个懒腰。
“有一些,嘿嘿……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
裴言笑了笑,朝他伸出手掌,“阿酩,你想去书房看看吗?”
明媚娇郎歪头轻笑,直接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