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郎……”

殷不辞率先开口，目光透着恳请之意，伏辛听了这声裴郎，唇边笑意更深，直接抱住裴言的脖颈贴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柔声轻唤：“裴郎～”

两个字愣是被他喊出一种抓心挠肝的痒意，裴言瞳眸落到他泛着粉意的侧颜上，也贴近他耳畔开口：“吾会如你所愿。”

冷息冲进识海，伏辛紧了紧手指，忽然问起一个致命问题。

“裴郎是如何看待我，和那只小刺猬的？”

小刺猬……？

总是下意识藏起来保护自己最柔软脆弱的地方，将满身“荆棘铠甲”对向想要伤害他的人……确实有些相像。

“你与阿殷同生共体，阿殷是吾要珍视守护之人，你亦然。”

都是心头肉。

都会以真心相待之。

这话在伏辛得知真相后的预期之内，若是裴言带着不同视线看他们，那倒是会让伏辛感到失望。

他并没有对魔源体被一分为二的事情有何感触，可能是他天生缺少这方面的共情能力，但他能感受到殷不辞的愤怒与不安。

对他们所遭遇的一切感到愤怒，对自己弱小的力量感到不安。

唯独对他的出现感到一丝……庆幸？

庆幸他这么早就出现？不必再受那些苦难？

真是搞不懂小刺猬的心思啊……

但眼前俊美无俦的青衍尊，才更牵动伏辛心神。

他忽然也有些庆幸了……

庆幸此次是他来做这个任务……

“……裴郎，你与小刺猬灵修过了对吧。”

殷不辞身上的气息多感受一分都会觉得头晕目眩，他自身的气息才没这样的作用，只有面前拥有上古血脉的裴言，才能镇压住他的半妖之身。

至于殷不辞体内的妖丹，除了能助人增长修为，似乎也没有别的效果。

对于伏辛的话，裴言眉眼微动，“你是想让吾不要厚此薄彼？”

“裴郎怎知我正有此意？”

伏辛笑着开口，忽然抬首在裴言唇上碰了碰，一道浅而酥麻的感受在伏辛与殷不辞识海里来回游走，红意倏然染上殷不辞的眼尾。

“……真是有趣。”

殷不辞根本不对他设防，所思所想他动动念头轻而易举便能得知，他不明白殷不辞那颗小小的脑袋里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想法。

但自他诞生化形存有意识起，便从未为自己而活。

傀儡娃娃……他不想再做了……

“裴郎，你替我重凝妖丹，我留下来陪你，如何？”

面前人笑容明媚，眼波流转，裴言环在他腰身上的手轻轻收紧，在他错愕的视线中微微摇头。

“无需将此事上升为交易，吾本就心甘情愿，也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裴言身上清幽的冷香让伏辛感到醉人，他狡黠一跃缠在裴言腰身上，被稳稳抱住后，攀在裴言肩膀上笑意吟吟：

“可惜小刺猬没胆子啊……裴郎唤我一声卿卿，就当是成了夫妻之礼。”

……殷不辞不自觉动了动喉咙，目光却一直落在姿势亲密的两人身上，被胸腔里那颗震颤的心脏惹得心绪紊乱。

他于心，不想让自己身份引起的骚乱惊扰到裴言……

他又生了逃跑之意，结果转身就撞到一个泛着冷香的胸膛。

殷不辞：“……”

他用余光望着倚在栈道围栏上满脸好整以暇的伏辛，艰难抬首见到一张表情平静但眼底又看得出忧伤之意的俊美面庞。

“阿殷，你又想找个地方去突破吗？”

……哪有什么突破，殷不辞身体微僵，心下只有叹息。

魔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