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眼眶中的尖细蛇瞳微微转动，目光落到殷不辞绯色的面庞上，伸出分叉的舌尖在他红润低吟不断的唇上轻轻舔舐。

殷不辞吸着气，身上覆着层薄汗，识海里混沌无比。

无端魔气从心脏处发散，殷不辞狠狠绞紧身体，睁开满是惊颤的瞳孔，下意识凝聚体内力量不留余地拍了一掌出去。

“……阿殷？”

【大佬！世界线受到不明原因忽然重叠错乱！目标人物……】

不用40继续说，唇边溢血的裴言也知道殷不辞这莫名举动的由头。

那双饱经沧桑又警惕孤倔的眼眸，不是现如今这个还只是遭到内门驱赶的殷不辞所有的。

他，重生了。

殷不辞从混乱的记忆中找到对眼前人的印象，惊得心脏突突直跳，又被两人结合的现状惹得浑身颤栗。

青衍尊……一个从未与他有过交集的存在……

上一刻他还在被修真界那群伪君子强行祭天化作齑粉，下一刻他就在这不知名的地方和青衍尊……灵修……

记忆里的一切都对得上，除了眼前被他伤了一掌的人，行迹偏得九匹马都拉不回来。

“你……你放开我唔！！”

浓重的血腥气在口中散开，殷不辞瞳孔剧颤，却挣脱不开一点。

但他很快就发觉，面前人身上的气息十分不稳。

他那双颤抖的瞳孔中倒映的，是裴言额前青色蛇纹骤然消散的场景。

一双泛着赤芒的蛇瞳缓缓睁开，明明让人心沉惊骇，却没有感受到一点嗜血的冲动。

“……吾不放。”

殷不辞：“……”

识海里恍若风雨欲袭，他艰难喘了口气，又被裴言抱紧身体压在岸边白色的鹅卵石上，胯下用力往他身体里顶了顶。

“呃啊……不……出去……唔唔”

殷不辞从那点记忆中接收到裴言对自己的偏爱，心里更是慌乱如麻，身体里被异物强势顶弄的感觉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他从来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为何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对他这般好的青衍尊……

“阿殷……有吾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

青衍尊……怎么会知道他的荒谬人生……

修真界奇事不绝，却从来没有过像他这般回归到过去的事例，过去已成定局，未来又如何能够更改……

命运于他，向来不公。

还是说，他死前对天道的质问，才换得这次重来……

裴言为数不多的灵魂力量在急剧减少，他猛地松开堵住殷不辞的唇，朝一旁咳出一滩血，眼中的赤色才逐渐淡去。

额前蛇纹逐渐显现，尖细的蛇瞳缓缓向两侧扩散，变成一对透着润光的琉璃眼。

殷不辞后背硌着那些凹凸不平的鹅卵石所产生的不适，远远比不上他见到那双美玉般的眼眸中坠落水光的场面。

“……阿殷，你受了许多苦吧。”

……

心脏被坠落下来水珠砸中，殷不辞慌乱想要从裴言身下脱身，又被身体里那根硬挺的东西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不是你的阿殷！”

酸胀感自心底蔓延，殷不辞吼出这句话就猛地闭上双眼，他能感受到现在这具身体的弱小，弱到任何人想要他死，他都无法拯救自己。

攥在鹅卵石上的双手，在冰冷面庞上感受到轻柔抚摸时骤然用力到发白。

他明明已经说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温柔……

“于吾，你就是你，无论哪个时段的你，都很重要。”

“……你是谁？”

殷不辞沙哑出声，却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