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到国外出差开始,他和姜宵一直失联到现在。他发现不对之后翻过很多次通讯录,和姜宵最后的通话时间都是有记录的。
这一点他不可能记错,可柳医生也没有骗他的必要。姜宵的手机被人一概收走了,他无法在这一刻考证这一点。
可如果、如果他接到了那个电话,是不是能见姜宵最后一面?
“你说清楚,”他手上的银杏叶散落一地,上去拦住了柳医生,“姜宵什么时候打的电话?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他……”
好多话还没问出来,蔺成聿的眼泪就已经止不住了。
他已经支离破碎的灵魂被事实一次次抽出来反复鞭笞,一点幻想的余地都没给他留下。
此时的姜宵飘在一边,他其实也有点好奇。这么久了,他头一次有了点疑惑和兴趣。
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影响十分深刻,想知道发生过什么也是人之常情。
那时候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女声,大洋彼岸是深夜,蔺成聿的私人手机也是一般人碰不到的,他自己做过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因为这个,姜宵确实得到了最后一次的清醒――蔺成聿不爱他,也不值得他爱,早就应该放弃。
所以在重生之后,蔺成聿对他做那些事情他是打心眼里不相信的。
他会为某些行为心软,蔺成聿确实帮了他很多,姜宵原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可他心里始终有道坎,心软到再次爱上的距离是鸿沟。
但蔺成聿那一刻的茫然又不像是作假。
他好像想到一些什么。
这本就是蔺成聿的回忆,他想到什么,姜宵就能看到什么,以上帝视角的方式。
在大洋彼岸,那也是个不怎么平静的夜晚。
晚上下了暴雨。
蔺成聿当晚受邀去合作方家里做客,私宴,对方邀请他一个人去。这种生意场之下的社交也是必要的,他一直心绪很不安宁,而且这场私宴很没有意思。
合作方是移民过去的华裔,家里有个女儿,很叫人心烦的一个女孩子。她心里什么意思蔺成聿也知道,他遇到太多这种人了,真没有兴趣,也拒绝过好几次。
公司现在的合作又不是小儿科,没到受她影响的程度。
这场私宴他呆了大概十来分钟就打算离开,本来也就是给个面子而已,表面义务尽到了就可以了。
而且当天他没来由的心慌,像是那天出差时候离开家一样。
结果就是那天出合作方家的之后被人纠缠着不放。大雨之下,他开车的时候对方还追着。
蔺成聿那天的情绪很不对劲,他急切,心跳加速,又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仔细一看,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这或许又是一次预示。
但当天事情太多,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让他更烦,这种没有营养的追求者像狗皮膏药,他原是想把人甩掉的,但是没成功,一转弯就撞树上了。
车祸不严重,他开的那辆车的安全气囊性能实在一般,送医院之后,他昏睡了一小段时间。合作方的女儿自然在医院照顾他,天时地利人和,这时候蔺成聿身边没有其他人。
他的私人手机刚刚从大衣口袋里掉出来了,放在一边。
他这种层级的人,手机号码对公对私是分开的,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蔺成聿的私人号码以后好联系。趁他短暂性的昏迷,拿他指纹解锁了手机,想给自己打个电话,仅此而已。
可偏偏姜宵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她哪敢接啊,本就是偷偷摸摸的做,第一时间就是把声音按小,可姜宵一直不停的打了好几遍,最后一遍她实在受不了,原想按掉的,但是太紧张了搞错了,手一滑接了起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