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搬家那天陶景湖站在桥上跟于蓝提起这段话,于蓝又说她不记得了,一口咬定是陶景湖杜撰或者他梦里的事。

干校这里是按人头领口粮,于蓝领的这个队是三十六个人,十天领一次粮食,陶景湖帮他们把口粮从村大队里扛回来,然后一群人看着桌子上这七十二斤大米一袋萝卜一袋土豆两斤羊肉面面相觑。

『2023斓09ι07 04澜38ゞ28』“三十六个人,十天,七十二斤,那一天就是,二两?对吧,一天一个人只有二两的口粮?”

“那够干嘛的啊,我一顿都吃不饱。”

“那怎么办啊?”

于蓝刚要说话,陶景湖拽了一下她的衣服,低声说:“分伙,男同志饭量大。”不能饿着于蓝。

于蓝迟疑道:“这……不好吧。”

“你放心,他们自然有办法,地里有兔子,河里有鱼,饿不死。”

于蓝还在迟疑。

陶景湖清了清喉咙,点头道:“我来的比较早,对本地的情况比较了解,我说一下我的意见,你们参考一下?”

众人点头以后陶景湖开口:“这些口粮明显是不够的,而且本地物资匮乏,手里拿着钱也买不到东西,因为物资匮乏,当地老乡甚至不喜欢钱,喜欢以物易物,一块上百的手表在他们眼里只能换一只鸡,还不怎么情愿。”

苦中作乐,大家笑起来。

陶景湖继续说:“我有两个想法,第一呢,男同志和女同志饭量差距大,先分伙,按人头分粮食,以免管理混乱,第二,不能坐吃山空,要想办法弄口粮,集中一下身上的钱统一管理,派人定期坐车去县城买粮食,这些菜,不要炒,做成咸菜,吃得慢一点,再一个开一块地,种点土豆,可炒可煮,以防冬天口粮下发不及时,男同志跟本地老乡学一下下网抓兔子,会游泳的还能去黄河摸鱼,可以开点荤,我说完了。”

大家开始讨论,有的人不同意,可也拿不出别的办法,最后决定就这么干。

“至于这块羊肉,”陶景湖拎起来,“我也有两点看法,第一没法保存,第二大家第一天相聚,庆祝一下,我来用西北的做法给大家做个汤。”

“好!”大家齐声叫好。

“哎,这位同志,”有人喊陶景湖,“你是哪个单位的,来的路上怎么没看到你。”

“我是队长的家属。”陶景湖自豪挺胸道。

陶景湖的汤做的十分出色,到了晚上孟月白还念叨,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别念叨了,快睡吧。”陶景湖和他挤在一张床上苦不堪言。

孟月白睡下了陶景湖又后悔让他睡,孟的呼噜打得震天响,陶景湖忍无可忍抓起衣服去敲了于蓝的门。

“怎么了?”

“孟月白打呼噜,吵的我睡不着。”

“进来吧。”她让开路。

陶景湖在地上铺好东西躺上去问道:“你来这里妈妈怎么说呀?”

“说不认我了,我才不信呢。”她满不在乎。

陶景湖心里满是愧疚,试探道:“今年我没有去拜年,妈妈有没有念叨我?”

“没有啊,她没提过你。”

“一次也没提过?”

“没有啊。”

于蓝不知道正月十二那天陶景湖去找过她,说什么可怜他为他考虑,不过就是想棒打鸳鸯,陶景湖愧疚消散却添狠辣,他本就心里没有底气,对于蓝的到来诚惶诚恐之余还有种害怕,要如何留住她,如今没名没分,她还不是说走就能走?

陶景湖不动声色道:“以后晚上睡觉好好看看床上,别被蝎子蛰了。”

“啊?这里有蝎子?”

“你以为这里是北京呀,不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