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还充满了怨气。

然而徐竞骁对她,初见时就另眼相待;后来日复一日,无微不至地关怀,照顾与呵护。桩桩件件,涌上心头,那些决绝的,玉石俱焚般的情绪,突然就烟消云散。

“我、我也不知道……”

她对徐竞骁的感情很复杂,但无论哪一种,都与男女之情无关。这是她此时能想到的,最不伤人的回复。

耳畔是一声叹息,轻得随即消弥在空气里。

她想抬头,眼前一黑,后脑勺被扶着摁在男人胸前,一条胳膊绕抱过来,身体也被紧紧揽进他怀内。

他的胸腔微微起伏,有什么东西接二连三滑落她头顶,微凉微湿,一点点沁入发下。

欣柑身体僵硬,心口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她唇瓣抖了抖,慢慢抿住,一声不响。

“不爱,也行。”徐竞骁长睫敛垂,语调平缓,“那你就一辈子,都留在爸爸身边,不许离开。”

他神情也很平静,近乎漠然。脸上沾着的,彷佛不是他自己的眼泪。

……

等欣柑身体完全康复,已将近春节。

值得一提的是,欣柑见到了徐昆的爷爷徐戎。

徐昆考入大学,在老一辈眼内,意味着他是大人了,可以相看,谈婚论嫁。

徐戎一些还在生的战友就有意跟他结孙辈亲家。

徐昆不单在宣荥市,在婺远省炙手可热,就算在全国的高门、豪门里,都是让人趋之若鹜的乘龙佳婿人选。

徐戎之前隐约听过徐昆交了个女朋友,他原本没放在心上。

少年慕艾,少女怀春。这个年龄的孩子有几个恋人再寻常不过,正式婚嫁过日子,又是另外一回事。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不是他封建,以徐家今时今日的门庭地位,也不是非要联姻不可。夫妻二人处于同一个等级和层次,认知、观念相似,婚姻会更加和谐稳定。

他那恋爱脑的小女儿就是前车之鉴。频繁地离婚,再婚,打官司,徐家的脸都被她一个人丢光了。

谁知打电话一问,大孙子斩钉截铁,非欣柑不娶,如果不是小女友还没成年,早跟她登记了。就是九天玄女来了,他也不见,让他爷趁早回绝他的朋友,别耽误人家姑娘。

再问大儿子,二儿子,都说尊重徐昆的意思,又夸女孩本身品学兼优,家庭背景清白,长得也很好,俩人没有不满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