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夜。我爸跟我怎么敢闭一下眼?”

欣柑蹙起眉。

“心肝儿现在觉得怎么样?”他凑首碰了碰她的前额,“还好,没烧。”又拿唇亲了下。

整宿不睡,照顾自己呀……欣柑怔着神儿,低低地“嗯”了一声。对二人生出的种种复杂又携带着少许怨愤的情绪,一下子失去了宣泄口。

“谢谢爸爸和徐昆费心。”她仰起脸儿,慢慢弯出了一抹乖巧的笑。

见她不像心怀芥蒂的样子,徐竞骁和徐昆俱都微松了口气儿。

三人不约而同,自觉这件事儿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其实于欣柑而言,郁结于心,气结于胸,最是伤身,还不如痛痛快快闹一场。

她的身体在病中本就虚弱,负面情绪堆积心间,表现出来就是病情反复。往往上午体温正常,下午渐渐又起了低烧,到晚间转为高热。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徐昆快急疯了。

徐竞骁怜惜欣柑,又心疼儿子,脸色也镇日阴沉沉。

主人心情不佳,下面的人怕踩雷,一个个都战战兢兢。整座宅子犹如乌云压顶,暴风雨将至,让人喘气都觉得有东西勒住喉咙。

连阿仑都感受到家里压抑的气氛,这些日子就没敢高声吠过。

徐竞骁吩咐Gerik Cheung暂时在徐宅住下来,直至欣柑康复为止。

刘晖馨下了班,也一天一趟地赶过来。

欣柑过意不去,她下面完全不疼了。刘晖馨给她做了指检,也说伤口已经痊愈。

“爸爸,徐昆,刘主任不需要再过来了吧?我就是发热而已。”家里有张医生(Gerik Cheung)足够了。她又不是金子打的,真没那么矜贵。

徐竞骁摩挲着她瘦了一圈的小脸,“甭操心,我让司机每日接送,你的刘主任累不着。”抬眸睃了眼候在一旁的Gerik Cheung和刘晖馨,眼神很淡漠,像在看路边一株不起眼的野草,一块毫无用处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