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不记得。”沈斯岩说。

姜佟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少管闲事’的意思,只不过他笑着,讽刺值拉的满满当当。

“受了伤就早点回去歇着,杵这儿别人以为你搞什么行为艺术。”

姜佟哪受得了这话,故意吸了吸鼻子,说:“沈斯岩,你这色漆味儿太重了,跟你这张嘴一样。”

“是嘛,我嘴里什么味儿你都记得?”

“我,”姜佟要说什么,被办完入住过来的秦若姿给打断了。

“佟佟,办好了,我们走吧。”

“姐,”姜佟朝沈斯岩的方向昂下巴,“喏。”

秦若姿常年在各地巡演,呆在平竹的时间其实不算多,且不说沈斯岩什么性格,就是她回了平竹,偌大的城市两人也是没那个机会碰见。

此刻虽然格外欣喜,但欣喜过后又不知替谁尴尬了起来,和沈斯岩寒暄完,她推着姜佟准备走了:“斯岩,回头一起吃饭,我先送他上去。”

沈斯岩点头,视线落在姜佟脸上,瞧见对方冲他勾起嘴角,拿嘴形说了句“你没好日子过了”。

房间在23层,带个宽敞的阳台,姜佟被推进屋就没挪地儿,耳边是哗啦啦的流水声。

“行李我给你放回家里去,衣服什么的明早我送两套过来,”秦若姿洗着手,嘴里问,“你要不要洗个澡,我帮你?”

姜佟低着头不知在手机上翻找什么,闻言一哂:“我只是不能站太久,不是真瘫了。”

“那你摔了怎么办,”她从洗手间出来,顺手从冰箱拿了瓶喝的,拧开后塞进了姜佟手里,“你要自己洗也行,我等着,等你睡下了我再走。”

翻找无果,姜佟扣下手机抬头:“沈斯岩还住那儿吗?”

秦若姿一愣,去床尾坐了下来:“你别招他了,这都过去多久了。”

姜佟嗯了一声,没多言语,撑着身子起来,慢吞吞地往浴室去,冲洗不了,他想着洗把脸,擦擦身子算了。

等浴室门合上,秦若姿才从兜里拿出手机,微信联系人里躺着沈斯岩的账号,她点开朋友圈,发觉里头跟以往一样没有任何动静,有动静的是姜佟的手机,从下飞机开始消息就跟泄洪一样往外涌。

姜佟洗完出来时才过了几分钟,踉跄了一把,被秦若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久站和走路都还不太行,我还是给你请个护工吧。”

“真不用,医生说了,偶尔动一动是可以的。”

秦若姿知道再说这话他大概是要不高兴了,无奈伺候人躺下,又把手机给他递了过去:“呐,有人找你,手机都快炸了。”

可姜佟只看了眼屏幕就将手机压在了枕头下面:“行了,好姐姐,任务完成,明儿再过来吧。”

另一头,北区成安路艺术园里有一片两层的连房,一楼铺面,二楼供人居住,沈斯岩在2号铺前蹲下身,将钥匙插进卷闸门的锁孔里,只听呼啦一声,大门开了三分之一,他弯下腰钻了进去。

没有隔断的通铺是沈斯岩工作室的厂房,屋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雕塑,有些披着防尘布,是已经完工等待交付的,另外的都是半成品,他路过时会用手背轻轻碰一碰,厂房最里头的那道门通往二楼,他上楼洗漱,换了身衣服又下来时正跟人通着电话。

那头说:“大亨今天食欲不错,晚上开始断药了,再观察下,没问题你可以来接回去。”

“好,”他拉了凳子坐在工作台边,“你打给我。”

“行,那你忙着。”

电话挂断,屋子里重新静了下来,工作台上摆着一个未完成的框架雏形,沈斯岩掐住上头一根铁丝,拧成跟其他铁丝相同的弧度后压紧,如此反复。

外头天已经黑了,他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