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也对他抱拳施礼。

陈执拍了拍崔鹄的肩,而对族长点头,迈步转向书房,“来吧。”

这是要和族长私谈。

门关上,陈执让坐,族长未坐,站立房中,浑身无一处筋骨不精神。

他双目更是锐朗,看向陈执说道:“陈君带与我的太祖遗信信上命尽召陈扩之兵,掘太祖昔日埋金,奔赴都城。在下遵命一一照做,

陈执正走至桌案之后,闻言回眸相顾,“你说多少?”

陈执在椅上坐定,半晌方言,“当日太祖埋银不过五百万两,所封陈扩军不过五百人。”

陈执当年平四国攘边狄,天下安定,于是命百万雄兵卸甲归田。

他十

这支队伍跟着陈执从立县到立国,直到定立天下,

人人不愿远离,于是陈执便设立了陈扩军制,赐国姓拜为族弟,编入禁军行列,授权近护天子。

按制年逾四十者回乡教习后辈,择选忠心效主而能武之人,再拜为陈扩兵。

陈执身后在宜县山丘葬了一处衣冠冢,当年宜县领兵所用的盔甲令牌都埋回故土。当时所要赏赐宜县五百军兵的千金无一人收取,陈执便将合计的五十万两黄金同埋在山丘之上,让后辈陈扩军中不愿再捐身陈家的,自可脱姓返乡领千金置业。

而以陈扩之名终身的,亡可葬于衣冢近旁,是谓生死兄弟。

“你与我说说,这多出来的

陈执问及此事,陈氏族长如数家珍,“当年那五百陈扩先人返乡之后,太祖埋金分文不取,反以禁中所得俸禄勤恳置业。百战不死之人都是翘楚才杰,一世所积财产颇丰,亡后田宅铺店留与子孙,金银财宝同埋山丘,而一身得葬太祖身畔。”

“先人义举,后人效法,于是

“今朝连年征兵赴边,我辈遵太祖制陈扩之兵,唯护禁中。是以凡征及陈扩所练兵卒,皆以税代征,沿县三省英才闻讯而来者不下十万,凡属意参军陈扩之列的,富庶陈门都代为缴纳兵税,留下操练。”

“所以攒下这山丘埋银

陈执沉默不言。

秋风从窗棂送入,吹起桌案一旁放着的那纸檄文。

陈氏族长看见了,那檄文为首七个字实在写得太深太大。

“崔家少郎说陈君也是陈扩之兵,我虽与君不曾相识,但共忠一主,想必此心相同。”族长看着那檄文随风起伏,沉声说道。

陈执在时,宜县陈家不过芥微小姓,如今的陈氏族长,实则是陈扩之族的族长,是每代陈扩军中最承众望的人来担任此名。

“我家祖孙三代奔赴禁中,如今我已是知命之年,虽未身死,但一生之所有亦愿与先辈埋金一齐捐献陈廷。”族长从布衣襟内掏出一沓银票,走近前放在陈执案上,“这是家财并典卖田宅铺产十万两,杯水车薪,聊尽忠意。”

陈执看着那沓新换出来的银票,说道:“......也该留与子息一些。”

“蒙太祖爷定国安邦之恩,如今宜县儿孙承有

陈执只是听着。

“陈君先把这银票收下,我才敢说出此来所求。”族长又说。

陈执伸手拿起那沓银钞,放于桌案一旁,压在檄文之上。

于是族长再开口说道:“太祖之制,陈扩军年逾

陈执问他:“你们在乡中可有教习子弟?”

“在下十年来操练士卒万人有余,同行弟兄多则万人少则千人,教习出的陈扩之军皆能以一当十,从纪森严。”

陈执点了头,“你与所来诸位今日都随崔鹄回府,明日同崔怀景一道来见我。”

族长听出他这是允了,心中大愿得了,于是拱手拜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