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像是谁给她贴了法符如今要封印不住了似的,直一个哭裂天穹。

还真的非得陈敛骛来带不可了。

于是自公主降世第一个月里,议政厅就添了一个位置,专放了一个小床,供公主殿下在里面听政。

第一天大臣们谁都不习惯,顶着公主的哭闹和她拼嗓门,一边擦汗一边扯着大不敬的声量与皇帝答对然后他们发现,几句话下来公主不哭了。

座上座下,大臣们和皇帝本人目目相对,才愣了这么一会儿,那边小床又起哭号。

议声再起,哭声转停;议声又停,哭声又起。

为首的崔怀景先一展颜笑出了声,心说“嘿呦,不愧是陈君的种,真新鲜”。

小公主的身世对外宣称是后宫妃子诞下的,妃子位卑且难产而卒,于是交由陈君抚养,这内中实情,只有那天亲眼见到了陈君肚子的崔怀景知道。

“乔卿家,给公主讲讲你的见解。”陈敛骛在龙座上微微一挤眉,把手对着礼部尚书乔不苟一挥。

乔不苟呆怔,而后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念起手里奏疏来,“古者之赋税于民也,因其所工,不求所……”

“走过去念。”陈敛骛又挥了挥龙袖。

乔不苟挪着步子蹭过去,“……因其所工,不求所拙。农人纳其获,女工效其功。今释其所有……”

半本折子念下来,小床里的长公主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