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给她倒了杯温水，“哪里有让小孩跟妈妈姓氏的？再说，人你都带走了，总得跟我姓，要不然等她回来，还记得我吗？”

周婉哼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跟爸爸妈妈或者奶奶和外婆的姓氏都可以，只要是直系长辈的就行。”

林野挑眉，和周婉对视，都憋不住笑了。

“孩子奶奶又不是亲奶，外婆也不是亲外婆，姓什么？”

虽然这个笑话很地域，但周婉意外觉得，这件事说出来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好像他们自从有了妞妞，又怀上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后，重新在世界上拥有了血亲，让两人的来处也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周婉吸吸鼻子，看着妞妞，等她决断。

妞妞哇了一声，“给自己起名字吗？好酷！”

她从周婉那学到这个词之后，最近几天成了口头禅，虽然不懂得是什么意思，但她决定要做个酷姐。

“我要叫林周宝，我是林野和周婉的宝宝！”妞妞说得理直气壮。

周婉被呛了一下，水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听着像是周报，透露着一种打工人的气氛。

“怎么，不好听吗？你们不知道小玉说她要改名叫赵坦克？因为听起来很厉害，我能起这个名字，你们应该开心。”

妞妞振振有词，周婉无言以对。

“小玉家长不是姓白吗？为什么叫赵坦克？”林野一脸迷惑，他真的不知道小孩子脑回路都怎么长的。

妞妞撒泼打滚，非要叫林周宝，吵得周婉受不了，她两眼无神地看着房顶，“要不，叫林予周？”

她捏了捏妞妞的脸，“你是爸爸给妈妈的礼物呀。”

妞妞果然不闹了，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字，但是比她想的好一点，就好一点，勉为其难同意吧。

林野松了口气，看着周婉写在纸上的名字，点点头，珍而重之地放进了口袋里面，等着之后给妞妞上户口的时候用。

过完年之后，进京的事情提上日程，一听说是为了上学做准备，师部很痛快地给批了假，毕竟最近没什么大事。

周婉等人没拿什么行李，好像一切都要等到了那重新置办，大家都直呼浪费。

“我们一家子过去，还有小孩，路上看顾不过来，万一丢了可怎么办？还是花点钱邮寄过去就是。”

现在两人不知道那边要住在哪，直接寄到大学就好，到时候去学校领取，这样也免得家属院那些人，刺探他们在哪里住。

周婉回头看了一眼师部，门前还悬挂着大大的横幅。

“恭喜军属周婉成为云省高考文科状元，恭喜文工团肖妍成为云省艺考状元。”

后面还跟着一系列的录取数据，红色横幅依旧醒目，听说她要去上学，不少家属院的人都出来送行。

“大家回去吧，我离开的时候还是会保持和工厂的联络，一应事务已经安排妥当，正常运转接单，你们放心。”

周婉站在那，牵着妞妞，和那些出来送行的人挥手。

人群里不乏质疑的声音，“林野送了人就得回来，两人这下子得分隔两地了。”

“呵呵，周婉还会不会回来？连孩子都带走了。”

“不能吧？周婉难道……”

“不好说，去了京城，林野这条件也算不上好，你没看周婉始终没要小孩？估计等着呢……”

真心送别周婉的人有，那些说酸话的更多，藏在人群里，散播着恶意。

周婉不是没听见，但她不想理会。

她和这些只能在暗处说酸话的人，早已经不是同一个等级，她即将奔赴另一个战场，那些人还只能用她私生活说事。

妞妞脸上只有出远门的兴奋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