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辞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也即是皇帝安排这一出的用意。

只要原家和三皇子走得近了,就会和太子离得远。

换句话说,皇帝根本不在意原家与三皇子交好,因为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三皇子没有野心。

可太子不一样。

他是皇帝最看重的儿子,同时也是最忌惮的。

“师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陛下最怕的是你与太子交好。”

“与各位殿下保持距离,这本就是羽林卫的职分。”

“你倒是忠心,可惜……”

可惜这天下的帝王,就没有不算计的。

“陛下信任你,重用你,你待他忠心这没错,可你想过将来吗?”卫南辞道:“你与太子之间毫无情分,等将来太子殿下……你这个羽林卫统领该如何自处?原家又会如何?”

连卫南辞都看出来了,以原君恪如今的身份,对各位皇子一碗水端平是最好的局面。一旦厚此薄彼,且薄的是太子,就可能为原家的未来埋下隐患。

这也是为什么原君怀会嘱咐原悄不要亲近三皇子的原因。

他不是怕原悄和三皇子交好引皇帝忌惮,而是不愿太子看到原家亲近三皇子。

只可惜原悄年幼,并不懂这里头的利害。

“说完了吗?”原君恪有些不耐烦地道。

“师兄,我与你打了这么些年,但咱们到底是同门的情谊,这是抹杀不掉的。”卫南辞抬手在他肩上亲昵地一拍,“说了这么多心里话,三郎的事情能不能……”

“滚!”

“……”

与此同时。

厅内的比试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席间倒是有几个真想与三殿下争一争的人,奈何他们技不如人,早早就被淘汰了。

而剩下的几个能与三皇子一较高下的人,都是有分寸的,比试时明显留了手,看起来是想把这头彩“让”给三皇子。

原悄哪怕不懂功夫,到了后来也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他焦急地朝着门口的方向不断张望,盼着自家二哥和金锭子赶紧来。

不然一会儿真决出了胜负,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然而他等了许久,迟迟没见到原君恪和金锭子的影子。

厅中,三皇子一招锁了与他对打那人的喉。

围观的众人齐声喝了个彩!

“承让!”三皇子朝那人一拱手,而后转过身看向众人,“若是本王没数错的话,在场的人似乎没有没上过场的了吧?既然如此,比试是不是到此为止了?”

原悄紧张地看向旁人,却见谁也没有再站出来。

显然,在场有心思的人,都已经打过一轮了,三皇子正如他所料,成了最后的赢家。

“原家三郎,方才可是讲好了的,今晚我赢了比试……”

“且慢!”

三皇子一句话未说完,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

原悄循声望去,便见卫南辞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卫南辞方才灰头土脸地被原君恪撵走,刚拐过宫道,便撞上了匆匆而来的金锭子。

金锭子不经吓唬,三两句就将事情都交代了。

卫南辞闻言当即怒从心起,暗道自己好不容易在宫宴上蹲了半个晚上,还以为把那些痴心妄想的人都挡住了呢,没想到自己一走,就出了变故,真是岂有此理!

随后他便匆匆赶了过来,好在没错过,不然他得怄死。

“三殿下可真是不够意思,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末将最喜欢凑这种热闹,殿下怎得先前不提此事,害末将险些错过了。”卫南辞走到厅中,抬手朝三皇子行了个拱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