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 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 然后将最里头的东西递给了原悄。

原悄接过来,发觉这东西竟还是热的。

“什么?”

“你打开看看。”

原悄闻言将那热乎乎的油纸包打开,见里头包着几块炸年糕。

若是放在从前,他定然要胃口大开,然而此刻看到被炸得金灿灿的年糕,他只觉鼻息间一阵油乎乎的味道,惹得他心口一热,一阵恶心猝不及防地泛了上来。

“呕……”原悄干呕了一下,忙道:“停车!”

不等卫南辞反应过来,他将手里的年糕往对方手里一塞,忙不迭地跳下了马车,蹲在路边开始干呕。

“你没事吧?”卫南辞忙跟着下了车,一手在他后背轻轻拍着。

“我没……呕。”原悄刚想说话,又泛起了一阵恶心。

金锭子忙取了水袋过来,拧开塞子让原悄漱口。

原悄漱了口,又喝了几口水,这才勉强恢复过来。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本就白皙的面上,这会儿苍白一片,就连双唇都没什么血色,唯独眼睛因为呕吐的缘故带着生.理性的泪水,看着有些泛红。

“好些了吗?”卫南辞问道。

原悄无力地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

卫南辞吩咐了车队继续往前走,只留了几个亲随候着,又让人将余敏行叫了回来。

“卫师兄,怎么了?”余敏行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问道。

“马车还你,下来吧。”卫南辞道。

余敏行一看他这脸色,又看到一旁面色苍白的原悄,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方才吃什么了?”他跳下马问道。

“炸年糕……还没吃呢。”卫南辞道。

“被你下毒了吧?”余敏行故意刺他。

“你小子!”卫南辞见他上前查看了一下原悄的状况,也不好再惹他,只能在一旁候着。

“估计是坐马车晃得难受,又被炸年糕熏着了,没什么大事。”

“嗯。”原悄点了点头,也不想耽误众人行程,忙又回了马车上。

这么一来,卫南辞也不好再赶余敏行走了,只能自己骑马跟在马车旁边。

“这年糕闻着挺香啊,怎么一闻就吐了?”他嗅了嗅手里的年糕,捻起一块尝了尝,这时见一旁的陈年正拿眼睛瞥他,“看什么看?你吃啊?你吃给你吧!”

卫南辞说着将手里的年糕一股脑塞到了陈年手里。

陈年拿着手里的年糕,一脸“这人有病”的表情。

原悄吐了那么一回,身体有些疲惫,便在马车上睡了一觉。

到了中午车队停下来休息时,他还没醒。

卫南辞想上去看他,又怕自己身上有年糕味,于是拉过殷时按着对方的脑袋在自己身上闻了闻,“能闻到年糕味吗?”

“这一路早吹没了。”殷时道。

卫南辞听他这么说才放心上了马车。

金锭子正在一旁守着原悄呢,见他上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去吃东西吧,我叫他。”卫南辞道。

金锭子有些怕他,闻言只能一步三回头地下了马车,不过也没走远,一直在马车旁守着。

卫南辞抬手想去捏原悄鼻子,在巡防营时,他们想叫醒打瞌睡的儿郎,都是这么弄的。只要捏住鼻子,睡觉的人很快就会醒过来,这法子屡试不爽。

但他目光落在原悄漂亮白皙的脸蛋上,竟是有些下不去手。

最后,他那只手慢慢落在了原悄额头上,轻轻抚了抚,“三郎,起来了。”

原悄拧了拧眉,不大情愿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