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江盛译咬破了腺体的时候,凌然只有?无尽的抵挡和?抗拒, 以前他有?多么渴望江盛译能够给自己一个标记,那个时刻他就有?多么厌恶江盛译的标记。

江盛译不过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易感期聊以慰藉的工具而已?, 从来都对他没有?丝毫真情意。

所以那个酒瓶子抡在了江盛译头上, 凌然做好了后半生都要一个人依靠着抑制剂度过的打算。

但是谁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没有?被未婚夫标记, 反而被未婚夫的小叔给标记了。

依据他并不完全?的回忆,昨天晚上他不止被咬了一口,他甚至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还搂住alpha的脖子痛哭流涕,把自己的腺体凑过去?求着他咬自己……

凌然终于隐忍不住,因?为太过慌乱无措和?惭愧羞赧,眼泪哗啦一下?涌了出来。

他昨天晚上究竟还干了些什?么啊,真的没脸见人了,呜……

江之?屿见他悄无声息的又哭了,一手抬起来白细的下?巴,注视着那双潋滟雾蒙的桃花眼。

昨晚已?经几?乎哭了一夜,现在眼角眉梢还泛着红,这会儿又被洇了个透,湿漉漉,红艳艳,一股瑰丽色泽。

他伸手在凌然眼尾抚了把,沾了满手的湿意,指尖绕到他后颈,猝不及防地在阻隔贴上按压下?去?。

“呜……”

凌然双眼瞬间瞪大,身子痉挛似的扑簌簌抖落两下?,要不是被捏着下?巴,早已?经重新栽倒回床上。

后颈处酸胀疼痛,说不出的一股滋味,在难以隐忍的痛感之?间,又在阴暗地生出种不可言说地刺激。

肿胀到近乎糜烂的腺体敏感地像是生出了千百条触角,每个触角上都有?一张猩红翕动的小嘴,昨夜已?经和?咬上来的人接了无数个吻,现在被碰一下?,便又叫嚣着继续索求。

凌然受不住的两手拉住了捏在下?巴上的那只手,口中含混不清地喊了句:“痛……”

江之?屿松开指尖,确认阻隔贴下?的腺体虽然肿得厉害,但是并不发烫,没有?发情的征兆。

想来enigma的临时标记也不会这么快就失去?作用。

下?巴上的手终于收回,凌然伏在床畔,长大嘴巴竭力?喘息了几?口。

他稍稍觉得缓和?过来后,便用袖口擦了擦眼泪,两腿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小,小叔……”他抽噎了两下?,“昨晚……”

江之?屿浅浅蹙了下?眉,居高?临下?地垂眸望他:“叫我什?么?”

凌然吸了吸鼻子,嗓音有?点软绵绵地沙哑,却显得整个人都乖软地不可思?议,他不懂男人什?么意思?,又轻声叫了遍:“小叔……”

江之?屿拿手机翻了条新闻摆在他面前。

凌然眼前被泪水湿得有?点模糊,脑袋凑过去?,一字一句地看。

越看,眸中的震惊越藏匿不住。

江盛译昨天晚上在峰会晚宴上宣布已?经和?他退婚了!

昨晚他意识不清的时候,究竟还发生了多少事情?!

但退婚之?事是凌然一早便想好了的,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当事人居然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心中倒是并没有?太多遗憾不舍,反倒是可以重重地松一口气。

凌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既然他跟江盛译已?经退了婚,那江之?屿也就和?他并无关系了,那他再叫江之?屿小叔,倒是显得不太合适了。

可是,那该怎么称呼他呢?

江之?屿把手机收了回去?,在小Omega的脸上仔细看了圈。

凌然低着头,忽然很小声地说了句:“昨天晚上,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