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身上的配枪朝他们?扬了多次,于一个外籍人员,在?这片人口复杂的土地上,警察掏枪击杀的暴力新闻屡见不鲜。

车上四个人,闻博延坐在?后排,康武坐在?他身边,副驾室上是同他们?从国内过来的保镖,驾驶车的是一名白人男子,四个人沉默地坐在?车厢里等电话。

闻博延脸色极难看,警察不让通行,他亲自下车与?警察交涉的时候,身上的薄西装外套已经淋湿。

“我的妻子或许正?在?遭受危险,你?说这是在?保护我的权益?”

“No,No,No。”

“我对我自己的安全?负责。”

“My wife!My wife needs me!”

警察只将?冷冷的枪口对准这个高大?的亚洲人。

车厢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车厢外的动?静除了风就是雨,路边的大?树,枝折叶飞,满地狼藉,积水一点点增高。

暮色更浓,车厢里空调换风,四个人都默不作声,各自休息。后排的闻博延一直合着双眼,额上慢慢浸出一层细汗后,才蓦地睁开眼睛。

他只是合着眼,并没有进入迷糊的睡眠状态,更没有条件去做噩梦,但心脏在?剧烈地狂跳,手臂上、太阳穴上脉搏的流动?近乎能撑破皮肤。

闻博延身体?朝前一倾,背脊离开靠背。

他的动?静立刻引起康武注意,问他又?睡着了吗?是不是做噩梦了。

闻博延摇头,一边手掌撑上额头。骨节修长的手指,冷而硬地捏着手指下的皮肤。

在?飞机上的时候,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旅程康武他们?已经好好睡了一觉。闻博延是被一场接一场的噩梦缠绕着到的这方。

闻博延不晕车,不晕船,也不晕飞机,但从飞机上下来,他冲进男厕呕吐不止。脸白得像一张纸,康武都吓傻了,劝他留在?风和日丽的城市休息,他自己去找余芷,保证一定安全?把余芷送到他面前。

车窗外雨水如帘,车厢昏暗,但掩盖不了闻博延脸色的难看。他显然是又?难受了,康武慌忙拧开一瓶水递过去。闻博延接了水,大?口喝了半瓶。

五年多以前,闻博延那个时候还没有在?意的人,没有任何能让他从独自的世界里抬头刻意瞧上一眼的人。所以应了老?太太千方百计塞来的结婚对象。

一颗心本就空着,无所谓谁来谁往。

那件事本来一切顺理成章,闻博延没有什么意见,所以最后的戛然而止叫谁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