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博延将面条放在床旁的柜子上,俯身坐上床沿,他强制将余芷从床上抱得坐起身来。

“别碰我?!”

“那就自己吃点东西。”

“我?不吃。”

“已经很晚了。”

“很晚了又能怎么样?”

闻博延可以崩溃,余芷同样可以崩溃。

闻博延想把?人绑在身边,但余芷想要的是逃避,她不愿意看到他这张脸,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

闻博延握着余芷的一双肩膀,“我?心疼你。”

“真?的是心疼吗?”

闻博延眉头紧拧,一双眼?睛里有不能自洽的恼怒,更有委屈。“我?没有下过?厨房,我?亲手给你煮了面,难道这不是心疼?”

余芷好笑起来,“在跟你结婚以前?我?也没有下过?厨房,我?给你煮了三年的饭,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这句话再次刺痛了闻博延,但也同样叫闻博延心脏异样。

余芷的那三年其实什么也不为?,那么纯粹的只是为?了他而存在。

是他太蠢了才会错过?她。

闻博延将余芷一把?抱进怀里,“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只要你点头,我?就可以带着你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只有你和我?。”

余芷被摁在闻博延怀里,她已经挣够了,也知?道挣了也没用。

闻博延不清楚,余芷又何尝不受他这种疯狂的影响。

余芷安静了,闻博延便将人放开?,就只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他平静地端起床头柜上的面条,但碗刚一靠近就被余芷一把?掀了开?。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全散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这是一捆面条里,闻博延做得最成功的一碗,也仅剩了这么一碗。

余芷不愿意吃东西,也浪费掉了这个?男人唯一能做出?来的食物。也许是作为?惩罚,也许这只是余芷本来就会承受的。

闻博延同样没有吃东西,他一把?关了屋里的灯,陪着余芷就此?睡下了,就躺在余芷身边。

无?论余芷如?何抗拒,闻博延双臂紧抱着人,即使余芷张口咬了人,在他脖颈根上留了两排牙印,俩人还是以这样的姿势躺了整夜。

“咬吧,不怪你。”

“闻博延我恨你。”

闻博延喉咙里吞咽因为?酸楚痛苦而丰富的唾液的声音在如?此?近的距离里余芷听得很真?切。

“如?果你能找到不恨我?的相处办法,不论是什么,我?都接受。”

闻博延用指腹揉着余芷后颈脖的皮肤,他的声音带着恼怒后的压抑,摁着人的手指却是割裂一般的温柔。

“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

“因为?,因为?爱你。”

“……”

“我?爱你。”

闻博延这话如?果是在过?去,恐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口的。

但是这一刻他重复着这种矫情的话,他的声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说得近乎咬牙切齿,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碾压出?来。听进人的耳朵里不可谓不真?挚,不可谓不深情。

余芷这辈子好像还从未听过?什么人说爱她。

跟闻博延结婚,两个?人相处成那样,就更没有奢望过?会有人爱她,也更不会奢望听到闻博延有一天会对她说这种话,再后来俩人就离婚了。

要是时光倒流,回到4年前?,由闻博延这个?人对她说出?这句话,余芷大概会幸福的融化成一滩没有重量的清水,幸福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来接住这句话才是诚挚的。

但是时光不可能倒流,余芷也对这翻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