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大胆的去,有事又不是不能打电话。”一句话,佟安欣就?把余芷给放走了。
林季有一把轮椅,但山上?地方根本?没有多少平路,就?是客栈里?也只有餐厅这幢主建筑里?能供他坐在轮椅里?来来回回。
林季整天轮椅加一根拐,轮椅到不了的地方,他就?单腿蹦着去。
余芷来了,林季才老实坐在轮椅里?做必要的休养。
客栈有两个助手,都是当地人,比余芷年长一些的女人。人本?份,干活非常勤快,就?是都不大识字,连一天内的简单账目都记不好。
余芷一来就?替林季成了老板。
第三天的傍晚,林季交待好他两个不长进的员工,高高兴兴地带余芷去参加了一场特殊的宴会?,作为给余芷的一场小型欢迎会?。
谢逸的皮卡车停在客栈的空坝子?里?,开了林季的JEEP。
谢逸三天两头?的就?会?上?营地一次,有时为送货,有时纯粹来找林季玩。
两个人年纪相差了一个生?肖轮回,12岁,关系倒相当不错。大概是因为两个人都是从大地方来,都是家里?骂的不思进取的,又太有主意的人。
谢逸身边还跟了那天拉余芷坐车的年轻男人。
“美女咱们又见面了,谢哥回去说你是大林的侄女儿?我都不敢相信。”黄泽嬉皮笑脸地从背后拎出一袋子?在山下准备的吃的塞给余芷,说这就?当是把收她的车费还她了。
“没事儿?,谢谢,谢谢,”
手上?被塞一大包东西,余芷有点尴尬,笑着,她一笑眼睛就?弯成一弯,看?得黄泽一个厚脸皮都愣神。
“说得跟你一会?儿?不吃似的。”林季拿手上?的拐戳黄泽的腿。
“看?吧,我就?说一点不像,我还是不敢相信。”
黄泽贱兮兮的耍贫嘴,林季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下,“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你看?你看?莽夫,瘸了还这么嚣张,不懂文明的两个莽夫。”
几个人吵吵嚷嚷地开车离开客栈,没多一会?儿?工夫下了另一边山坳的夏牧场牧民点。
天黑,看?不清房子?,一块草地上?燃着一堆篝火,他们的车子?引擎声一靠近,昏昏的火光里?,余芷看?到好些突然多出来的人影。
这方天地里?的所?见所?闻,都是余芷从未有过的。
车停下,林季在跟人打招呼,谢逸也像那天一样跟人打招呼,余芷听出有那天山坡上?吓得她半死?的声音。
想到这件事,余芷不经意地回头?,巧得谢逸也回头。高高的青年,有半边脸被不远处的火光映红,好像在笑。
余芷回头?,手抱紧了身上新加的厚外套。
当时严肃的害怕,现在想来的确成了好笑的笑话。
山坡上?的草长得比客栈周围的草更?茂盛,密得像绒毛,味道干净,踩在脚底比踩上?地毯的感觉还绵实。篝火旁炖着牛肉,铁锅里?不时滚出白色的雾气,谢逸他们从山下带来的食物就?放在草地上?,林季从客栈带来了啤酒。
牧民以外,还有一个跟他们一样的外来人,是个女的,光线黑看?不清楚什?么样。
所?有来的人都席地坐着,黄泽用手机放音乐,拉了两个牧民小伙就?在篝火前跳舞。黄泽跳得流里?流气的,余芷看?得不忍直视,两个牧民小伙跳的是他们自己的舞蹈,几个人跳得都乱得没有章法,也算是在尬舞。
有人起哄,有人笑骂。
余芷偶尔抬头?看?看?远处,草原上?除了这处篝火,看?不到其它灯光。牧民简易的木头?房子?黑黑的低低的。
但有这处篝火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