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其实没有后续,是生是死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一个未解之谜。

向来不屑说谎的他,却还是在这时替她编织了一个欢天喜剧的结局:“最后我们都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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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虑和恐惧拧成的死结,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刻,倏地解开,她沉重的躯体也变得轻飘飘的, 这种感觉让人着迷。

夏冉笑?了笑?, 再次抬眼?, 光影将他的五官折叠,她感觉自己被抛进了一场真实又虚幻的梦境中。

十余秒沉默无言的对视中,她摘下?棒球帽,笑?着说:“我?不去了。”

她的头发看上去有些乱, 靳司让下意识揉了揉她的脑袋,“好?。”

他不问为什么, 一如既往的, 在某些方面张弛有度到令人放松的程度,她就喜欢这样的他, 但偶尔她也?希望他能顺着话题问下?去。

见他没有那意思, 她便主动坦白:“我?不敢赌,好?像也?赌不起, 要是赌输了, 我?们就没法继续在一起了。”

她其实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遇事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能走捷径就走捷径。

可有些事是走不了捷径的,比如人生, 更直白的表达是活下?去。

过去孑然一身的八年时?光里,她虽不用考虑茶米油盐酱醋的琐碎日常, 但因为无?人陪伴, 一颗心总是空空荡荡的,辗转难眠的深夜想要去依赖一个人, 伸手一探,双人床左侧冰凉如水。

以至于那段时?间她经常在想,要不就这样算了吧,事实上,她也?确实给自己?下?了最后期限:去桐楼待半年,要是还找不到和方堇相关的任何东西,她就去陪方堇。

当然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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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她没有在桐楼遇到他,更没有和他复合。

偏偏这两种最好?又最坏的设想都发生了。

她没骗他,之前将自己?埋进水里带了些自虐成分,但绝不意味着她想就此放弃自己?,他就在她身边,生病了有他陪着,难受了有他哄着,她怎么舍得?离开。

这种念头在听到孙淑贞的那些话后动摇了几分,她甚至一度想要重新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姿态对待自己?的生命,最好?能和闫平他们同归于尽。

可理?智又告诉她,有些事不该她来做,现在的她有更值得?珍惜的人。

感性和理?性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悖论?,不管她怎么权衡,怎么想破脑袋,也?得?不到一个最优解。

唯一能明确的是,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等做完决定,在玄关对上他沉默的一双眼?,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又一次自以为是了他也?有选择的权利,不该永远由着她自说自话。

她矛盾的思绪变得?越来越混乱,直到现在都没理?清,脑子里又蹦出几个荒唐的猜测:他的决定是不是下?得?比她还要早?他是不是早就预判到了她会亲自去找闫平同他当面对峙的这种可能性?

夏冉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拿自己?的侧脸贴向他温热的掌心,继续之前的话题:“把现在拥有的筹码放到赌桌上,得?到一个大概率稳赔不赚的结果,太不值当了,所以我?不赌了,不管闫平和孙淑贞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会插手。”

就算他们未能承担应有的惩罚,她也?会把难过和痛苦压在心里自我?消解。

说完,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听不见抽噎声,只有透明的液体在脸上无?声流淌着,她哭得?脆弱又漂亮。

靳司让用大拇指拂去她的眼?泪,忍受着喉间传来的胀痛感,同她保证,“闫平会被?逮捕的,很快。”

夏冉吸吸鼻子,稚气?十足地伸出尾指,“那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