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徵鸣倒是屁事没有,人和鲛人的身体素质隔着天堑般的差距,她在房间喝苦药流鼻涕的时候,徵鸣还能活力四射地做木工和煎药,看得廖芙羡慕又嫉妒。
“你做这个干什么?”
廖芙披着外套在软塌上喝药,喝半口药就要吃一整颗蜜饯。药没下去半碗,一盘蜜饯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徵鸣手中拿着一个梳妆奁盒,样式精致,还镶嵌着红玉和玛瑙。
他挠了挠额角,有些羞赧地开口:“你们人族不是讲究纳彩吗?”
鲛人族非常富有。不提海底那些叫贵族商贾趋之若鹜的稀世珍宝,光是他们在增城中经营的商会,就可以看出庞大财富的冰山一角。
不过鲛人并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以天为被,以海为席的生活才是他们的心向往之。
这些东西,分明可以随便买到。可徵鸣却还是亲手为她做了。雕废了数不尽数的珍贵木材,从开始的粗糙到渐渐变得有模有样,能看出他的上心。
徵鸣很少对什么东西这么认真,至少这是廖芙头一次看到。心中有些好笑他的口是心非。分明之前对成婚一事满是抗拒,结果张罗起来倒是比谁都认真起劲。
……真好。能和他成婚,真的很好很好。有时廖芙想起这件事,都会情不自禁笑起来。
她才知道自己从前对婚姻不是没有期许。只是深谙大道,过早地将自己的婚姻当做了皇室的筹码。现在她快要成婚了,竟然发现,目前发生的,正好是最符合她关于幸福的想象的。
更好的消息是,徵鸣最近也没有再发病了。人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是一种很珍惜的幸运。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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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晨,天蒙蒙亮,她在睡梦中被人叫醒。
半梦半醒地睁开眼,徵鸣衣着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打扮。他以前也经常出门,廖芙不以为然,又眯了一会儿,才困倦地开口:“早点回来哦,等你吃晚饭。”
他似乎笑了一下,声音轻轻地:“今天不回来了。我要出远门,要离开一段时间。”
廖芙微微清醒了:“去哪?”
“保密。”他说道,“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仇恨是没有止境的,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必须在我们成婚之前完成。”
“完成之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来打扰我们。我不会再去纠结复仇和鲛人族的使命。这之后,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就像最平凡的夫妻那样,宁静安稳地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