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吗?”他蹙了蹙眉,“我试过了,冷热和咸淡都刚好。”
廖芙放下筷子:“别做我没要求过你的,多余的事。”
她优雅地擦干净嘴,放下根本没动过几筷子的一桌好菜离席。
今日是个难得的和煦天气,她漫步走到庭中花树下,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言时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快步走上来。
“公主殿下,您貌似好像对我意见很大?”他问,“我哪里惹到你了吗?”他虚心求教,表情看上去是真心困惑不解。
廖芙正要开口,忽听前殿一阵喧哗,十几个侍卫成群结队地抬着沉重的箱子走进来,砰的一声放在祁月宫的台阶前,把汉白玉的地面都砸碎了一角。
“这是什么?”廖芙皱着眉走过去。
送箱子来的侍卫也眼生得很,一副异邦人打扮,朝她一拱手,开口时的官话带着浓重的口音:“玉光公主,这些是我们皇子送给你的见面礼,他说,许久不见,想念您的音容笑貌,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廖芙轻笑一声,眼中情绪却淡:“他的汉话倒是说得越来越好了。”
箱子一箱箱打开给她过目,成箱的金银美玉,华服如锦,还有上好的野兽皮毛,雪白细腻,一看就价值不菲。
廖芙皱皱眉:“这些东西应经过礼部入国库,算金国缴纳的岁贡,怎的抬到我宫里来了?”
“哪里哪里,比起完颜皇子下的聘礼,这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言时修眯了眯眼,眸光中暗华流转,转头看向了开口的那人。
“聘礼!?”先失声惊叫的是云挽,“公主殿下何时答应过金国的求婚,这就来下聘礼了?”
那人满脸困惑:“大夏不是最崇尚长辈之命,媒妁之言的吗?当时我们皇子殿下飞书向琰王征询意见时,他可没有反对,说的是‘全看皇子的本事’,这难道不是给我们皇子追求公主殿下的机会吗?”
廖、懿!
廖芙气得心脉倒流,头昏脑涨,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廖懿为了和金国攀关系,就把她当做人情送出去。完颜璞玉此人性格粗笨鲁直,有时还有种装模作样却掩饰得拙劣的歹毒,恋慕她已久,本就算不得有分寸,有了她这位皇叔的许可,在万国朝会结束之前,她恐怕要有数不尽的麻烦要应付。
“退回去!”她咬着牙,声音几乎从齿缝里逼出来,“我没有答应过的事,我不要。”
那金国来的侍卫这时又像听不明白汉话了似的,招呼后来的人将箱子抬进她的宫殿。
箱子却没能放下来。
一只手在箱底一抬,重新将那满箱的金银压了回去,沉重的重量让几名抬箱的侍卫都倒退了几步,险些被压折了腰。
“你没听见吗?”言时修看向领头之人,淡淡道,“她说,她不要。”
他语气虽淡,手上的力度却不容置疑,独自一人对抗数名抬箱侍从,压得对面面红耳赤,手中的箱子活生生挪不进宫门口半寸。
最终,众人放弃对抗,卸了力气让箱子砸回脚下,就在祁月宫的门前,半寸也不得进。
“琰王都同意,你……”
言时修头也不抬:“那你把东西抬去他府上,反正他同意。”
这当然是不能的,毕竟这是金国的皇子精挑细选的聘礼。
最终,众人只能以吃瘪的难看脸色,把东西原封不动抬走了。
廖芙依旧不见得开心。她坐在荷池边,拿了糕点,有一搭没一搭慢慢喂着,情绪像阴郁的雨云,弥漫在那清艳的眉眼间。
他看着这一幕,仿若一根尖针,扎进了心头,余韵是绵密而持续的痛。
有人轻轻蹲在她身前,廖芙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还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