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还有一个问题。”

许黎一个翻身坐起来，表情十分认真。

看他这么正式，莱森也有些好奇。

“你说。”

许黎回忆道:“你还记得在第七舰队，我刚被你带回去的时候吗？”

莱森点点头。

当然记得，记忆犹新。

“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然后你第一次跟我……那什么以后，离开了几天，后来回来之后用精神力锁着我，非要让我陪你睡觉。”

说到这，许黎凑近一点，看着莱森的眼里隐隐有些狂热。

“当时我就想问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睡着了还能用精神力控制我的？意识可以脱离身体单独存在吗？”

原来是要问这个。

莱森笑了笑，说:“当然不能。”

……？

像是被一盆冷水淋头浇下，许黎猛地扑到莱森旁边，抬高了声音，挣扎道:“怎么可能？！我明明都看到你睡着了！”

他的表情十分的痛心疾首，“你知道如果真的有意识可以脱离身体的办法，对我的研究有多么重要吗！”

莱森没想到许黎会对当时的事这么执着，但他对此实在是爱莫能助。

他无奈道:“你看到的我睡着后用精神力控制你，其实是因为我并没有完全对外界失去感应，这是许多精神系alpha军人从小都会练习的，毕竟精神系alpha身体强度大多不如体能系的，一旦完全失去对精神力的掌控，就会变得很被动。”

他摸着许黎的头发给他顺毛:“我知道你很在乎你的实验，如果我知道的话，也一定会告诉你的，但是意识本就来源于大脑，如果脱离了身体，大概也只是一道无用或者频率紊乱的信号波，很难对此加以利用。”

他没有再多说，实际上，他说的这些许黎自己也清楚，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实验可能很难有所进展的现实。

七年前换身体前往赛斯联盟的并不只有他自己，然而那些身份暴露被处死的人最终只有许黎一个人活了下来。

磁场虽然是物质，但是毕竟看不见摸不着，还容易被其他磁场干扰，用它作为介质，无论是风险还是随机性都很大，除非找到另一个距离足够远并且足够稳定的其他介质，否则意识替换这项技术永远不可能走向成熟。

但这又怎么可能是件容易的事。

许黎心如死灰的钻进被窝，自闭了。

莱森哭笑不得，拍了拍被子鼓起来的包，他能理解许黎受到的打击有多大，但是对于这件事他也无能为力，只有让他自己消化。

十几分钟后，许黎从被子里钻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突然又想开了。

反正这种事急也急不来，他们这样的研究，有时候灵光一闪要比苦思冥想几十年都管用，运气不好一辈子没有结果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没必要为难自己。

当然主要是因为他现在有更急迫的事情要做。

他想上厕所。

但是浑身却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我没有衣服。”许黎对莱森说。

“我知道，”莱森回答，“已经让人定制了。”

很正常的对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许黎总觉得莱森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罪魁祸首的衬衫已经皱皱巴巴在床脚缩成一团，显然没法穿了。

许黎心一横，索性光着下了床。

反正都坦诚相待这么多次了，谁没见过谁。

解决完生理问题回到床上，莱森看着他浑身凑不出二两肉的削瘦身形，皱了皱眉。

“多吃一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