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黎从小就很优秀,以至于刚成年就被派去执行任务,当时我只是个军校学生,即便再担心却无能为力,结果就是他差点就没能回来,我也从七年前后悔到现在。”

“所以这一次,”左靳说:“我绝对不会妥协,凭实力我确实比不过你,但是如果许黎自己不同意,我绝不会让你再接近他。”

“莱森上校,你要是还想看见他好好活着,就请离开吧。”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个alpha相对着陷入沉默。

莱森听着左靳的话,心绪越发繁杂,但情绪却一点点平复下来。

对于左靳的逐客令他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重复道:“他到底生的什么病?”

“不知道,”左靳摇了摇头,如实道,“医生只是说他在醒来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在重复类似的刺激时精神崩溃甚至产生生理疼痛,但是他从没说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是照顾他一段时间才发现他很害怕安静的环境,所以总是想在有人声热闹的地方生活,还很怕冷。”

左靳说话时,莱森的目光又落回了许黎身上。

曾经那个整天精力充沛折腾不停的许黎现在毫无活力地躺在那里,脆弱的宛如一张白纸。

“所以,”左靳最后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年前他在那边的身体死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莱森沉思了片刻。

即便是不清楚凯泽具体做了什么,左靳的话再结合许黎之前的反应,他也大概能猜出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但如果真是那样……

Alpha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坐到离床边最近的一张椅子上,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等许黎醒来,”莱森道,“我会自己跟他说。”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左靳几乎无语。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左靳说:“许黎根本不想看见你。”

“只是误会,”莱森说,“我会跟他解释清楚。”

他的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左靳噎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许黎不会接受你的。”他认真道。

“你根本不了解许黎,”左靳说:“你太自以为是了。”

莱森神色淡淡,不想再和左靳谈论这些,“这话不该由你来跟我说。”

左靳只觉得他无可救药。

狭小的房间里,两个互看不顺眼的alpha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等待着许黎醒来。

也许是在镇静药物的作用下,睡着后,许黎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不再是冰冷的仪器、漆黑的空间、尖锐的嗡鸣和逃不掉的追赶。

他一个人走在白色的世界里,那里很安静,静到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他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方向、也没有尽头,但他却并没有感觉到恐惧,反而十分宁静,好像已经知道了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到了一栋房子,房门前的院子里站着两大一小一家三口,父亲温和儒雅,戴着一副眼镜,站在旁边笑看着身边的妻儿。

那个小孩子蹲在地上,指着路边一片一片的小花,抬起头对妈妈说:“妈妈,这些花好小啊,这么多,一点都不好看。”

温柔的母亲摸了摸孩子的头发,笑着说:“它的名字叫做太阳花,阴天的时候闭合,等到见到阳光的时候就会再次盛开,虽然很小,但是也很勇敢呢,是不是?”

小孩子听了,反而担忧地皱起了小脸,“那要是一直没有太阳怎么办呢?它们会死掉吗?”

母亲仍然微笑着,耐心的回答:“当然不会啦,如果一直没有太阳,它们就会悄悄的藏进土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