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的愤怒。

不对,她又缘何知道自己会是日后的首辅?

裴衍自斟了一杯醉花阴,一饮而下,瞧着她迷蒙的眼,问:“你又如何笃定,这一介书生,会是日后的首辅?”

“我呀,我知道的可多了。”

她一脸得意,小手儿勾一勾,附在裴衍耳边道:“我还知道当今圣上有隐疾,是生不出子嗣的,现下虽看着强健,却已是强弩之末,等明年一去,你只需扶太上位,便能只手遮天了。”

这短短两句话,却在裴衍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殷臻战场上伤了根本,再不能有子嗣,只此事,天下间,也只他与殷臻清楚,再无旁人。

现下殷臻多年累积的内伤也确实愈发厉害,他当初愿意出仕,也是考虑到这层原因,要助他稳住这江山。

只这些宫廷秘辛,她一个扬州少女又如何得知?

他不信鬼神,可这一遭,竟有些隐隐不安起来,压着嗓子问了句:“你又如何得知?”

媚生眨眨眼,笑的狡黠而天真:“我可是下凡历劫的仙女,如何不知?”

裴衍还要再问,却见她倚在榻上,已酣然睡去。

他瞧着那恬静睡颜,既惊又怒,闭了闭眼,悉数压下,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清冷,抬脚出了门。

马车未回宅子,直接去了城郊的寒山寺。

寒山寺方丈-寂空大师正打坐,见了来人,并不起身,只微微颔首,道:“施主不必多言,有些天机也不是小僧能窥视的。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