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昭:“在家卖鱼比这砍得狠多了。”
“卖鱼水分多。啊、我不是说你是奸商,只是陈述事实海鲜含水量高。”
任月不知道几时开始,说话开始有一点在意他的感受。
方牧昭笑了下,有点无奈的味道,“你说的也没错,无奸不商,短斤少两是常态,如果不随波逐流,很难在市场混下去。”
任月:“所以我说你妈妈一个人撑起一个铺头不容易啊,要平衡内心追求和生活需求。”
方牧昭说:“内心追求和生活需求都是钱,你还够么?”
任月啊了一声,头皮发麻,耳根悄悄红了。
房租押二付一,起码6300打底,还不算其他安家费用。
方牧昭冷笑一声,掏出昨晚任月还回的那沓钱,点了十张抽掉,剩下的朝她递了递。
“一万够么?”
任月羞赧走近,伸手要接,那只富有慧相的手忽地抬高,她抓了个空。
方牧昭说:“叫哥。”
任月拿人手短,仰头撇嘴笑了笑,“哥。”
方牧昭把钱塞她手心,有意无意顺手打了一下她手背,“我找你要,你再还。以后少他妈脱裤子放屁。”
任月挠了挠打痒的手背,在他眼皮底下点数,兜好现金。
“知道了,谢谢哥。”
任月得感谢方牧昭要求的称呼,心里朦朦胧胧的好感,终于有了一个安全的寄托。
她就当认识了一个仗义的江湖大哥。
第19章 情侣同居的阳台。
签完租房合同, 任月跟着方牧昭回城中村搬东西。
方牧昭叫来附近二手家具家电的老板,又费了一番口舌,把任月眼中近似垃圾的大件, 换了一个相对优惠的价格。
任月的确有轻微洁癖,算是职业病,房间保持得挺干净, 收完行李再简单打扫,即可退房。
最后的大件只剩电单车, 方牧昭抬上货拉拉货箱,用绳子固定在箱壁, 再放大包小包的行李。
任月坐回熟悉的副驾, 从隔板玻璃窗瞧,满箱黑压压的家当, 搬家急急忙忙, 多了一种逃亡的意味。沉重与疲乏之中,残存一丝对新生活的向往。
她说:“本来以为扔掉大件没剩多少东西,没想到还是塞满了。”
方牧昭也说:“你的书重死了。”
任月无奈一笑, “没办法,学医考试多,活到老学到老。”
车门关上, 方牧昭发动汽车,略显沧桑的货拉拉像哈尔的移动城堡, 错开晚高峰, 踩着城市霓虹慢慢驶向任月的新住所。
方牧昭和任月不知几时积累的默契,一个发号施令, 一个愿意服从,终于在晚上十点将大部分行李搬上楼, 只等方牧昭收尾拎她的水桶和行李箱。
任月先将没干透的衣服晾出来。
阳台相当于露台,没有顶棚,衣服可晾屋檐下,或者摆在栏杆边的落地晾衣架。她选了后者,通风较好。
楼上灯光透过落地窗,淡淡投在任月阳台上,万修下班回家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传统的双层门,一层透风的不锈钢格栅门,一层开发商自带的铁门。
任月只关了防盗门,扬声:“门没反锁,可以直接开的呀。”
“小月。”
男声相对没那么熟悉亲切,吓了任月一跳。
她转身从阳台进房,格栅外出现万修的脸。
万修喜道:“真是你啊,我看到楼下有灯光,就下来看看是不是你住进来了。果然是!”
任月开门让他进来,“临时定下来搬家,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屋里地板堆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