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昭:“不是,那也是老板的人。”
任月隐约懂了,“你救起老板的儿子,所以老板给你换了新岗位。”
方牧昭:“也算‘升职’。”
方牧昭有问必答,任月没意识到都是她在问,对他表现过多的好奇。
任月正努力捕捉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
方牧昭等不到下一个问题,催了下,“你想说什么?”
任月一愣,不知怎么让他看出着急。
“那、你的老板,跟我老子的老板,一样么?”
方牧昭:“嗯。”
短促的音节给气氛按下暂停键。
任月眉头微蹙,以为他改邪归正,变成一个普通司机,给普通老板打工,不再像任开济混的乱七八糟帮派。
任月刚对方牧昭建立的一点点正面印象,顷刻间瓦解。
当对一个烂仔产生零星期待,任月就该知道早晚会失望。
任月冷着脸,“你说让我把你当好人。”
“我是好人。”如果是抽血那晚,方牧昭听到这句话,说不定直接捏住她的手。
任月:“我老子大概也觉自己算个好爸爸。”
方牧昭:“我只是开车,没做其他事。”
在任月听来,方牧昭和任开济狡辩的语气一模一样。
“我去干活了。”
这次仪器没报警,任月生硬丢下一句,转身走到一排仪器后忙活。
天光大亮,任月插上电单车锁匙,顺手摘了半氧化的白兰花,直接丢草坪。
白兰花再冰清玉洁,接触空气久了迟早枯萎、腐烂,人也一样。
任月骑车离开医院。
全程走了约三分之一,有一段路贴着翠田河,往日这段路最为凉爽。
今早却堵得水泄不通。早高峰只堵汽车,不至于堵电单车。
任月跟着前面的车龟速前紧,磨磨蹭蹭,挤到约莫河道中央对应的地方,栏杆边挤满了人,各个朝河边探头,议论纷纷。
路边下河岸的路口,一个警察正在拉警戒线,另外警察不断赶人,举着录音喇叭提醒不要聚集。
任月心底发毛,在医院工作久了,养成听八卦习惯,耐不住竖耳聆听。
嘈嘈杂杂,只捕捉到碎片信息。
好惨,可怕,死透……
横竖走不动,任月盯住一个不断重复散播消息的大姐,问:“姐,这里怎么那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
大姐:“噢哟,捞起来一条死尸,太吓人了。”
第10章 “你是在关心我?”
任月在租房床上辗转反侧,堵车闹哄哄的一幕,还在脑子里回响,隐隐掺杂着任开济曾经的一句话:父女连心,天然默契。
孔珍也跟任月说过,血亲之间存在一定的心灵感应。她之前有一天早上莫名心慌,提不上劲,总感觉要出事。然后打电话回老家,才知道任月外婆摔了一跤,留下股骨头坏死后遗症。
任月还笑话孔珍迷信,用医学生视角解释她早上赶着送弟弟上学,没吃早餐低血糖。
孔珍执着说,等任月到了她的年龄就懂了。
任月只活了孔珍一半岁数,隐约出现相信玄学力量的苗头。
今晚还是夜班,任月找出眼罩,逼自己先补眠。
下午睡醒,微信多了一条未读消息。
万修:今天上班吗?
月牙儿:一会夜班,刚睡醒,怎么了?
某个也是临床的大学男同学从老家过来海城,想跟老同学聚一聚,基本都是当年去过他家玩的那一批。
万修问任月什么时候有空。
月牙儿:明天下夜班,晚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