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昭:“他不止是我领导,还是我舅的同学。我舅走后,他一路算是挺关照我。”
任月:“难怪……”
方牧昭:“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任月:“没有啊。”
方牧昭:“不可能没有,他这人最爱管闲事。不管他说什么,你当他放屁。”
任月苦笑,“你平常对领导也这个态度?”
方牧昭:“领导就是背后用来骂的。”
任月拧转把手慢吞吞骑车,晚风微暖,拂动她裸露在头盔下的发丝。
任月目视前方,留给方牧昭一对小巧的鼻孔,和倔强的下巴。
叶鸿哲的话又闯进耳朵。
任月曾因任开济饱受非议,这是她的命,她认,但给方牧昭带去麻烦,比她自己受委屈还要难受。
她轻轻一叹,说:“方牧昭,好像有点难办啊……”
第70章 “趁还没有晚高峰,带你兜兜风。”
中秋天气预报是多云间晴, 夜间云中可见月亮。
任月的圆月是检验科天花板上方形的吊顶灯。
工作四年,她早已习惯逢年过节科主任拿她来填空,只在刷手机时嗅到节日气息。
今天下夜班, 任月照旧回金枫花园冲了凉蒙头大睡。
昏昏沉沉间,敲门声比饥饿感先叫醒她。
任月睡眼惺忪,趿拉拖鞋凑近猫眼一看, 瞌睡虫瞬间跑光。
外层不锈钢门的格栅外,出现熟悉的脸庞。
方牧昭作为方牧昭之后, 第一次上门找她,身份特殊, 隔着格栅相望, 任月反倒像关监室的人。
她打开两层门,“你怎么来了!”
方牧昭风尘仆仆, 跨进地垫, 丢下那只万年不变的防水包,直接拥她入怀。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任月的中秋姗姗来迟。
任月猜到方牧昭赶来的缘由, 压在心头的委屈,有了新的支撑点,她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任月抬头, 成了一种无形许可,方牧昭低头吻住她。
不像病床上的蜻蜓点水, 方牧昭撬开她的牙关, 喂进熟悉的味道。他戒了烟,不再有微微的苦, 是任月尝过的柠檬清甜,湿漉又缠绵。他有备而来, 让久别重逢的拥吻越发凶烈。
方牧昭紧紧扣着任月的后脑勺,她像焊在他身上。
入门方垫化成一叶扁舟,载着他们在欲望与喜悦里飘摇激荡。
那份欲念在方牧昭身上化为实体,以不可控的速度成长,壮大,敲醒了任月。
她也感觉到自己久违的变化,下边冰凉凉水润润,不再像第一回时迷惘,但一样期待。
咔哒开门声,隔壁邻居传来动静。
任月才留意到只关了不锈钢门,铁皮门还没关。
她轻轻推醒方牧昭,关上里层门。心底像一直有人敲门,咚咚咚咚,声音不止。
方牧昭低头拉开防水包,找出人字拖换上,“明天休息吗?”
任月同时问:“你怎么回来的,开车还是搭高铁?”
方牧昭:“顺风车,节后很多人返程回海城,滴了一辆。”
任月忘了回答他,她的提问显然更重要。
任月坐回床边,看着方牧昭洗了手从浴室出来。
她问:“怎么赶着回来,你单位有急事?”
方牧昭拉过椅子,坐到她跟前,打开膝盖围着她的双腿,仔细盯着她的双眼。
目光饱满爱意,便像日光耀眼,刺红了任月的双眼。
她撇开脑袋,“不要这样看着我。”
方牧昭无奈一笑,“哭了多久?”
任月:“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