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任月的钥匙不够锋利,费了点劲扯开“粽子”,露出一角粉红色的“馅料”。

任月吃了一惊,心跳飞快,史无前例。

下意识四顾,像拾金要昧,鬼祟又紧张。

任开济曾经是小偷,这一瞬,任月像个小小偷。

废纸包着一沓面额一百的现金,目测以万起步。

任月揣好这一沓只露尖尖角的现金,以同样方式开了另一个纸盒。

现金只多不少。

两沓废纸将挎包塞得鼓鼓囊囊,任月感觉自己像一只过街老鼠,悄悄蹿进最近的女厕所。

任月躲进隔间,完完全全撕掉废纸包装,纸币红彤彤,叠成史无前例的厚度,纹路立体清晰,100%的真钞。

一沓约三万,另一沓五万左右,远远超出任开济正常的挣钱能力。

任月手掌沁出薄汗,手腕颤栗着掏出手机,拨出孔珍的电话。

妈妈是一个勤劳的妇女,每天照料弟弟上学,应该早就起床了。

电话忙音。

孔珍没有主动拒绝,单是被动的忙音,任月觉得好像打搅到了她的正常生活。

任月第一次拨下另一个号码,不只是病急乱投医,还是信任。

如果也忙音,下一个能找的,只剩下警察。

号主像一直在等她,立刻接通,“喂?”

任月兜起两沓现金走出隔间,罕见地自来熟,“是我,听得出来么?”

方牧昭好像并不意外:“干什么?”

任月出了大楼,呼吸新鲜空气:“那么凶?”

方牧昭:“现在几点啊,不是我老板不是我女人,大清早扰人清梦,能没脾气么?”

隔着电话,任月皱了皱鼻子,胆子比面对面肥:“你不是都起挺早。”

方牧昭:“你见过我几次?”

三次,方牧昭要么深夜,要么清早出现,吸血鬼似的,怕晒太阳。

电话安静片刻。

方牧昭拿开看了眼屏幕,计时还在走。

“喂,怎么没声音了?”

任月:“哦。”

方牧昭:“济公联系你了?”

对了,这才是正题。

两个冤家终于开诚布公,好好谈事。

任月:“没。”

方牧昭:“撒谎。”

任月:“你、不是说我欠你一顿饭。”

方牧昭:“想通了?”

“我今天五点下班,你到底要不要补血?”

任月中气正虚,嗓音比往日低沉,不经意多了几分柔和,方牧昭多次碰壁,很容易栽进她的陷阱。

“早他妈该请了。”他说。

第6章 “谁跟你有下次。”

鼓囊囊的挎包锁进储物柜,铁皮柜门挡住视线,挡不住心魔。

任月学生时代揣着七百块出门害怕扒手,现在怕别人一眼洞穿她的异常。

那是七百块的一百倍,更为沉重,神秘,肮脏。

也是货真价实的七万块。

任月可以一次性还清助学贷款,可以租一套设施完善的小区房,可以脱产读研。

人性的幽暗,在诱惑的沃土里膨胀,任月从小物质贫瘠,很难很难维持清高,不去幻想得利翻身的快乐。

仪器又报警了,任月蹙了蹙眉头,转身走去查看情况。

中午时分,任月举着手机吃饭,得空翻阅未读消息。

孔珍十点多复电,任月没接到,她又在微信解释:早上在包装你哥的喜糖,没看到手机,有什么事吗?

孔珍发来两张照片。

第一张地板摆了两只大红圆托盘,一只装了待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