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名他也是听说过的，如果计划真推进了，秦立山不可能不出力，蒋德鑫一想到自己要受那种罪，后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且，最雪上加霜的是，自从基地进入半封闭状态之后，就连他也没办法回到开拓区，他虽然在那个大平层里留了挺多的物资，但是就在不久前，他养在那里的雀儿跟他失联了。

他现在陷入了连把人接回来补救都做不到的绝境。

“叮咚”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蒋德鑫在可视门铃上看到纪知那张熟悉的脸的瞬间，联想到他一直以来觉得纪知是秦立山的眼线的猜测，顿时有种死神带着镰刀来敲门了的即视感。

但更令人难受的，是他还没法不开门。开门好歹还能周旋一下，不开门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蒋德鑫在脸上用力挤了挤，才挤出来一个和蔼友善的笑，问：“小……小纪啊，你怎么过来了？”

不成想，对方进门后开口第一句，就让他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来。

“组长，你应该知道我是帮谁做事的吧？”

完了，他的猜测是真的。

蒋德鑫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比哭还难看，声音也抖了起来：“小……不是，纪小姐，这基地里谁不知道您和您姑姑是秦副长的人啊。”

“嗯，那就好说了。”

他面前的年轻女人闻言点了点头，然而下一句就让他真的腿软得跪到地上。

“我过来是想跟你说说你擅自在开拓区养人这件事。”

蒋德鑫绝望了，他们果然已经在私下里调查过了，他好不容易苟过末世前期，才刚刚享受了没几年的人生，全完了。

现在已经到什么阶段了？纪知过来是来悄悄逮捕他的吗？就等着把他抓回去，拷问，补上证词，然后等到平权计划正式启动的时候，就把他拿出来祭旗？

蒋德鑫跌坐在地上，抬起头，第一次在纪知那张姣好却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深不可测，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停顿了，视线冷冷地落在他身上，是在等他自己招供吗？还是从秦立山那学来的压力审问策略？

恐怖如斯。

他满头大汗，说话也吞吞吐吐颠三倒四了起来：“我……这……我有罪，我忏悔，我，我不该贪物资还擅自霸占房子，还养人……纪小姐，你看你在我们组，我也照顾了你这么久，能不能给个面子，给我从轻处分？”

“……”纪知的眼皮抖了抖。

在蒋德鑫眼里，那就是一个极不耐烦的眼神，他连忙继续求情：“我已经后悔了，我也想把人接回来放了，但是没想到这突然失联了啊……我真不是故意的，物资我都放了好多在那里，就是生怕人死了……谁能想到会突然失联呢……”

纪知沉默了好久。

纪知对此很熟悉，这是丧尸饥饿时面对食物的兴奋表现。

「“而」 她才突然蹲下来，视线是跟他平视了，但是眼神依旧冷飕飕的，说：“你记不记得，当初你要升任开拓组的组长，领事会议上是谁给你投第一票的？”

……这个，这个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投票的时候说实话领导们举手表决的速度都差不多，他在会议之前当然也运作过了，知道自己大概率能当选，被她这么乍一问，他还真想不起来。

但是蒋德鑫毕竟还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他看着纪知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问：“莫非……莫非是秦副长？”

然而她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话锋一转，说：“当时其实有几个人主意的是另外一个候选者，你也懂第一票的分量吧？”

“懂，我肯定懂的。”蒋德鑫慌不迭地点头，心里蓦地就升起一丝小小的希望，“……所以秦副长的意思是？”

“你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