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星苦笑一下,摇摇头,“新兵2年内是没有假期的。而且,我和别人还不太一样,更没有假期。”
钱星说的隐晦,但是林翠翠还是听懂了。她坐在钱星对面的椅子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钱星将手中的一个小纸条递给林翠翠。“昨天早上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在我饭盒底下发现的。说实话,我全程都自己拿着饭盒,我都不知道这纸条是什么时候放下的。”
林翠翠接过来看了一眼。事实上,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看看老李头,老李头看看他俩。“翠翠刚刚出去一趟,现在钱星来了,你再出去,显得太刻意了。
咱们家外面应该还是有人监视。已经消停了一年多了,怎么这个时候又有动静儿,看来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翠翠觉得老李头分析的有道理,钱星自从把特务威胁他们家的事情跟唐家摊牌,又跟部队报备过了后,其实他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可是,因为这个,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部队受到重用。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没啥,可是在部队里待久了,他真的越来越爱这里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只能当两三年的大头兵就得退伍转业。所以,现在他很想立功。很想很想的那种。
所以拿到纸条的第一时间他没有声张,他决定亲自去看看藏在部队里的这个特务到底是谁。
晚上,冷风从教室斑驳的木窗缝里钻进来,吹得悬挂在黑板上方的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标语微微晃动。
钱星坐在教室后排,借着白炽灯管的光晕,盯着面前摊开的《毛选》,可心思全不在书页上。
白天饭盒底下发现的纸条此刻正悄悄攥在掌心,汗湿的纸边印着 “戌时三刻,教室讲台抽屉”。
下课铃响,战友们三三两两离开,钱星磨磨蹭蹭收拾桌面。等教室空无一人,他快步走到讲台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躺着个贴着 “新华字典” 标签的铁皮盒,边角还沾着半块上海牌奶糖的糖纸 那是现在孩子们最稀罕的玩意儿。
铁皮盒下压着张泛黄的烟标,背面用铅笔歪歪扭扭画着:将林翠翠和唐西骗到边城。
钱星的手刚触到铁皮盒,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将盒子塞进怀里,抓起《毛选》佯装翻阅。
光影扫过教室时,他瞥见窗外闪过个戴着灰布口罩的人影,军大衣下摆沾着新鲜的红泥 和今早炊事班菜地翻新的泥土颜色一模一样。
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钱星翻开铁皮盒。里面除了两张明天的船票,还有张偷拍的照片:
他远在七里沟的父亲钱大志正蹲在村口老槐树下,背后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的标语清晰可见。钱星盯着那张照片感觉呼吸困难。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号声,钱星捏着铁盒的手指微微发抖。教室墙上的挂钟指向戌时四刻,时针分针像两把利刃,将他的心脏搅得生疼。
可是,如今他没有其他选择,部队已经知道他一直被特务挟持的事情。他身边可能不止有特务的人在盯着,部队的人很可能也在无时无刻的在监视着他。
从内心里他也不愿意做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唐三嫂子和一个刚刚一岁多的孩子。
但是,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常营长离开的时候就告诉过他,这条线不能断。所以钱星早上训练完就过来了。
林翠翠最近都没出去,不知道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她问老李头,“爹,最近你经常出去,南岛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经过林翠翠这么一提醒,钱星倒是想起来了。他赶紧说,“最近‘克米号’和由咱们华国自主研发的超级计算机已经制造好了,马上就要亮相了。可是,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