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她站得稍有些远,便够手去拉她到自己跟前,然后握住她手道:“秋穗,你也知道五郎这婚嫁大事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他如今已经二十有四了,大郎有他这般大的时候,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可他却谈及亲事便敷衍,屋里更是冷冷清清的,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我知道你是最体意人的了,若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万不愿送你过去。”

“五郎是个不错的,这你是知道的,你跟了他,不说日后如何荣华富贵,但安稳富态的日子是有过的。待过两年,等新妇进了门,我便把你的身契交还给你,这样一来,你就算是良妾了。日后再得个一儿半女的傍身,哪怕以后我去了,你在这侯府也有一席之地。”老太太言辞恳切,一番话说下来,倒句句都是在为秋穗打算。

这若是换作旁人,早就千恩万谢感恩戴德了,但秋穗志不在此。虽心中感动于老太太真的有为她之后的人生考虑,但也无奈于这样的人生,其实不是她想要的。

但能怎么办呢?秋穗自然是不能也不敢直言她不愿伺候五老爷,也不愿做他的妾的。

秋穗只能说:“老太太您心里有奴婢,奴婢是知道的。只是在奴婢之前已经有了绿俏和香珺她们,奴婢实在怕有负您老人家的厚望。”

“你同他们不一样。”老太太说,“你识文断字,知书识理,我瞧五郎多少有些欣赏你。你也素来行事稳重,不会像香珺那样冒进,人又聪明,我想你是万不会惹得五郎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