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一点的人心险恶。正因为成长环境很单纯,这才养成了她极单纯的性格。她把什么都想得很美好,甚至不会去考虑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

所以,她带了小娟亲自去寻那余公子,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这样一想,梁夫人立即道:“之前打探那余公子底细的时候,有探过他的户籍地。老爷,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去寻她回家。”

“夫人且慢。”梁大人到底更理智一些,他建议道,“这会儿天晚了,夫人又不会骑马,更深露重的慢悠悠乘马车去,不说身子会着了寒气,就是时间上也来不及。不能保证她就一定去了那儿,我骑马去找,速去速回。若她人在那儿还好,若不在……也只能报官了。”

没有任何一刻比这时候更希望女儿是去找了那余公子的,若是去寻了余公子,只要那余家人还算厚道,外头去不乱说话,女儿家名节尚可保住。可若是没去寻那余公子,那么女儿必然凶多吉少。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才撑起点精神的梁夫人,更是又泄了气,软软倒了回去。

“这真是唯一的一个希望了,神天菩萨保佑,我的晴儿可万要能毫发无伤的回来。”梁夫人哭着祈祷。

梁大人虽是文官,但君子六艺是读书时书院里的必修课。骑马射箭,虽不能说精通,但却也不在话下。

有了方向,梁大人立即带了几个心腹随从,便纵马离开了家。

才出城,就迎面撞上了正从城外回来的常舒。常舒认出了这一群过去为首的人是梁大人,正要打招呼,却只见几人几马在自己身边呼啸而过。看着样子十分紧急,像是出了什么事。

但常舒并未追上去问,只是先打马回了傅侯府交差。

傅灼正在书房,听说常舒办差回来求见,直接传了他人进来。

如今九儿房内伺候同之前秋穗在时完全不一样,秋穗在时是只要傅灼人在书房,她便随时可进内书房看书。但九儿却是除了傅灼传唤,否则只能一直在外间呆着。

而这会儿常舒过来复命,九儿更是被傅灼打发去了屋外候着。

见常舒人已进屋,傅灼暂搁下了手中笔,人也微微向后仰了些,身子搭靠在圈椅后背上,整个人呈现出稍稍放松的姿态。

望着跟前的人,傅灼尽量平静问:“打探到了吗?”

常舒抱手回说:“奴打探到,余公子一回去后,便暂辞了衙门里仵作职务,现在日日居家看书。听说,是要为来年县里的考试做准备。”

其实也在傅灼的意料之中,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傅灼仍是稍松了口气。

他点了点头道:“好。”

但显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此番他派常舒去溪水村打探情况的目的。只见他略顿一瞬,故作了一瞬的沉默后,又问:“那余家的娘子呢?”说到这里,傅灼端起一旁案头已经凉掉的茶来喝。

一手托着杯盏,一手则捻着杯盖,刮了刮浮沫,然后小啜一口。

常舒是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郎主口中的余娘子是谁,他忙说:“回郎主,余娘子……一切安好。”

“怎么个安好法?”傅灼再问,顺便又放下了茶盏。茶冷掉了,腥涩难以入口,傅灼只喝一口便再难喝得下第二口。

这个时候,常舒就庆幸自己当时好在是多打探了些有关余家的情况了,于是他有条不紊抱手回话道:“余娘子回去后,余家一家都很高兴,第二天余家就摆了筵席,宴请了村里的人吃饭。”

“嗯。”这些都不是重点,傅灼听后的态度也比较敷衍,“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