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这样说,梁夫人也就只能妥协。

吴氏没在梁家久呆,得知了事情缘由后,便匆匆离开了。回侯府的路上,她好一阵踌躇,琢磨着回来后该怎么跟老太太说这事儿。

想来想去,吴氏决定还是不瞒她老人家,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老太太听后,不免重重叹了口气,一脸失望的模样,喃喃道:“原来是咱们家会错了意……”少不得又得旧事重提,“你们说,五郎的终身大事怎么就这么不顺畅呢?”

吴氏怕她老人家会气到哪里,忙哄着说:“好饭不怕晚,等缘分到了,自然就定亲娶妻了。其实说起来,五郎这岁数也还好,虽说不小了,但也算不上大,哪里就娶不着媳妇了。不若您再等等?眼下再有几个月便要过年了,不如等开春了再说?”

庄嬷嬷也附和着道:“虽说亲事还没着落,但好在秋穗那边还是争气的。郎主如今如此信任,收房是迟早的事儿。”

在侯夫人和庄嬷嬷的你一言我一语中,老夫人倒是暂时没再纠结这事儿,只说等年后再看,也不是不行。

*

梁晴芳不再登傅家的门,秋穗比老太太还要失落。

原还想着,或许郎主好事将近,她也要借他的光,跟着得偿所愿了呢。可如今看来,却是她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乐观了。又或者,是她太想回家,所以在梁娘子身上抱了太大的希望。

如今希望没了,可不就越发失望么。

秋穗这几日心情不是很好,常常不做事闲着时,会有些走神发呆。

傅灼观察了她几日,见她日日消沉,想着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将人憋坏,便招手叫她到了跟前来说话。

秋穗神游也只是不当差时,一旦当差,或是一旦郎主有事召见时,她必然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来了主家跟前,秋穗便候在一旁,静静等着主家的吩咐。而这时候,脸上也再不见丝毫的落寞,她还如从前一样,恢复了精明又谨慎的一面。

傅灼仍在伏案看卷案,见她过来了,傅灼便抬手在桌面上砚台旁边点了点,示意她给自己研墨。

秋穗便挽起袖子,专心给主家磨起墨来。

傅灼提起紫毫笔,蘸了墨汁在卷案上做了批注。一边勾勾画画,一边问秋穗:“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

秋穗摇了摇头,但见他并没在看自己,于是忙开口说:“奴婢没有什么心事。”

傅灼抬眸看了她一眼,复又看回了案卷,翻了一页,这才道:“没有心事就好。”傅灼自然知道她是因为梁晴芳不再登门的事而懊恼,梁晴芳和他的婚事不成了,她离家的计划自然也就不能成。

但既她不愿说,傅灼自然也不戳穿,只是说:“秋天到了,想郊外的景色应该不错。过几日我要离京去郊外一趟,你若不怕吃长途跋涉的苦,就收拾收拾,到时随我一道去。”

秋穗自然不怕吃苦,而且随郎主出公差,贴身照顾他一应生活起居,也是她的分内之事。所以秋穗连想都没想,忙就蹲身应了下来。

“是,奴婢到时候定侍奉在郎主身边。”

见她并没真正明白自己的意思,傅灼不免又侧头朝她望去一眼。想着这几日她心情不好,难得能有一件让她高兴点的事,傅灼索性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因是办公务,所以到时候你兄长也会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