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对此种情形也并未感受到有多高兴。裴绍卿的这一举动,着实在他们兄弟二人的意料之外。

突然的,为敌了多年的政敌倒了,二人不是感到高兴,而是心内彷徨,颇有恐慌。身在朝局多年,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天子制衡的手段。

裴家如今倒得突然又彻底,接下来,怕是要同他们傅家清算了。

从宫里出来的路上,傅灼同兄长并肩而走时,傅灼突然道:“眼看三年的京畿路提点刑狱公事一职便要任满,自考中入了仕途后,还未能离开京城去外面历练过。待此番任满之后,我打算向圣上请旨,去外头历练几年再回京来。”

傅煜知道弟弟的意思,所以他点头说:“这样也好。不然的话,咱们傅家的确就太过于树大招风了。”又感叹说,“斗了这十几年,有想过各种结果,却唯独如今这样的局面不曾想到过。裴家……竟倒得如此之快,我原以为,怕还得再周旋一阵子。”

傅灼抬头望天,忽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妻子回来同他说的那些话。忽然的,他侧首问兄长,道:“善恶其实就在一念之间,我有时候也会在想,若当年裴家兄弟没有卷入到那场皇室的争斗中去,如今又会是怎样的生活。”